“另一人,回去接应大军,告诉他们,我们已过清流关,距离滁州仅剩二十余里不到!
让他们加快行军,告诉贾蓉......若是明天还不能抵达清流关......那就提头来见!”
两名亲卫抱拳领命:
“是!”
贾玌再次望向深幽的山路,漆黑的眸子映着淡淡的月光,如猎豹般森冷:
“滁州......还剩二十余里!”
“此行,我们既要快——”手指缓缓收紧,攥得骨节发白,“也要......无声无息!”
......
滁州州衙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疲惫而凝重的脸。
太上皇坐在檀木太师椅上,双眼猩红。
庆帝负手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窗棂望向东边的城墙——那里的火光仍在跳动,厮杀声未歇。
史鼎浑身浴血,甲胄残破,抱拳嘶声道:
"陛下,太上皇,叛军攻势不停,可城内的伤兵已无人可替换,箭矢滚石也将耗尽......"
陈守年咬牙不甘:"将士们撑到现在,已是极限!若再死守一夜,明日......"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明日城破!
屋内一片死寂。
庆帝眼神深沉,缓缓开口:"城中粮已尽,兵已竭,援军杳无音信......"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史鼎脸上。
"史爱卿,若突围......存几分把握?"
史鼎沉默一瞬,声音嘶哑:"夜袭,趁叛军以为我等必死守之际,出其不意,向东突进!若破营一处,或有......三成活路!"
——三成?!
——太低了!!
庆帝眼中寒芒微闪,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仿佛在计算得失!
太上皇脸色阴沉——他一生掌权,何曾沦落到要赌这种微薄生机?
"陛下,不可在犹豫了,若陷于此,天下就真没了主心骨!"
史鼎突然重重跪地,甲叶撞击地面,砰然作响。
他抬头死死盯着庆帝,"朝廷还在,京营大军尚在!太子、辽国公、李首辅……这些人还在等着陛下回去重整河山呢!"
庆帝深吸一口气,眼神越发冷冽。
终于,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刀——
"传令,寅时突围!"
这六个字一落,屋内众人心头一震——
是降?是死?是拼死一搏?
庆帝已然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