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涟漪鼓起勇气,向李凝玉申请了假期,她要去深市。
李凝玉看着请假条,揶揄道:“你们异地多年,确实该好好见面,我多批你几天假,你不急着回来。”
曲涟漪没有解释。
她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独自登上火车。
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坐火车是一件危险的事,好在她的爸爸在铁路部门有熟人,她一上火车就被工作人员照顾着,有惊无险来到深市。
一下火车,她就见到了秦柏。
秦柏靠在柱子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盯着自己的鞋尖,没有发现火车已经到站,而曲涟漪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曲涟漪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秦柏。
沪市大学数学友谊赛那天,她站在台下看着秦枫比赛,一直以来摇摆不定的心突然坚定了起来。
回想过去种种,其实她追求的,一直都是秦枫的目光。
然后在秦枫看过来时,她落荒而逃了。
这段时间里,她的内心每一天都在受煎熬。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她不能继续自欺欺人,她不能继续伤害秦柏,也不能继续伤害自己。
面对秦柏,她充满了愧疚。
曲涟漪深吸一口气才抬脚向前。
“秦柏同志、秦柏同志?”
“啊?”
曲涟漪叫了好几声,秦柏才迷茫地抬头,目光落在曲涟漪的脸上,好几秒后才聚焦。
他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涟漪,你来了。”
曲涟漪微微蹙眉:“秦柏同志,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秦柏牵起她的手,笑了笑:“我没事,最近工作忙,休息时间少而已,走吧,我带你去我家。”
曲涟漪没有把手抽回来,她要分手,但不应该在火车站这样的地方提。
回到秦柏单位的宿舍,秦柏搬来了椅子,又要去倒水。
曲涟漪忙说:“不用了,我这次来深市,是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秦柏却说:“那就不喝水了,我出去给你买瓶饮料,很快的,你在家里等我。”
“不用,我就说几句。”曲涟漪站起来。
秦柏不勉强,走到她身边准备坐下,却在这时,一名同事气喘吁吁跑过来。
“秦同志,不好了,你小姨刚才打来电话,说你妈出事了。”
秦柏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曲涟漪陪着他来到关淑英住的民房,门口拉起警戒线,有警察守着,外面围着好几圈看热闹的村民,正在指指点点地说闲话。
走近几步就能听到关淑梅的痛哭声。
秦柏亮明身份,和曲涟漪一起被放了进去。
卧室的地上都是血水,那盆温水太满,加上关淑英的血便溢了出来,流了一地。
关淑英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关淑梅抱着她的尸身痛哭,几个法医正在强行把她拉开。
床头柜上的遗书已经被警方带走,那把染血的刀也一样。
关淑梅是现场的第一发现者,临近中午,她买了两盒烧鹅饭,打算和关淑英一起吃,谁知一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