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吞噬黑铁片。”他低声道，“仪式已进入最后阶段。”
灵月撑起身子，盯着那块黑玉，声音微弱：“那玉……和残玉同源。”
陈玄未答。他盯着心鼎魂力回流口，方才结界破碎时，那里曾喷出一道血雾，凝成模糊人影，仅一瞬便散去。那轮廓，竟与石棺内壁的蛇形刻痕隐隐重合。
无常子残魂缓缓震动，灰芒微闪：“里面有东西……在笑。”
陈玄缓缓抬起左手，血纹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发烫。方才突破瞬间，他耳边响起低语：“归主之血……”那声音不似来自外界，而是从血脉深处浮现。
他未及细想，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九根血柱同时亮起，符文逆向旋转，血槽流速加快。心鼎中的黑玉猛然一颤，魔影睁开双眼，一道血光自鼎口喷出，直冲穹顶。
整个大厅被血光笼罩。
陈玄瞳孔骤缩。他看见黑玉表面浮现出一行蚀文，与他皮下符印旋转方向一致，与结界逆向蚀文完全相反。
“它认得我。”他低语。
灵月艰难起身，靠在石柱上：“它不是在召唤魔神……它在等你。”
陈玄未动。他感知到血槽流动频率与尸脉跳动逐渐同步，每九息一次，与先前完全一致。但这一次，牵引之力来自心鼎。
无常子残魂贴地滑行，试图探查能量流向，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灰芒剧烈闪烁。
陈玄缓缓站起，左臂血纹开始自主搏动，不受玉符压制。他盯着心鼎，黑玉中的魔影正凝视着他，嘴角缓缓上扬。
“它以为我是开启者。”他道。
灵月咬牙：“那你是什么？”
陈玄未答。他伸手入袖，指尖触到那块结界破碎时飞入的蚀文残片。纹路与他血纹一致，触之微温，仿佛有生命在跳动。
他忽然明白。
石棺内壁的蛇形刻痕为何逆向而刻。
结界为何认得他的血纹。
黑铁片为何与残玉共鸣。
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心鼎突然发出一声闷响，黑玉表面裂开一道细缝，魔影伸出一只虚幻之手，指向陈玄。
血槽中的液体骤然沸腾，九根血柱同时喷出黑雾，凝聚成环，将祭坛围成绝地。
陈玄缓缓抬起左手，血纹完全暴露在血光之下。
皮下符印开始旋转，与黑玉表面的蚀文同频。
耳边低语再起：“归主之血，归主之骨，归主之命——”
他猛然握拳，黑血自指缝滴落，砸在地面，发出“嗤”的轻响。
灵月扶着石柱，声音沙哑：“你打算进去？”
陈玄盯着心鼎，黑玉裂缝中魔影的指尖已触及鼎口。
“它等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