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片残影仅剩一线轮廓,几乎透明。残玉渗血已成细流,汇入基座,被心鼎吞噬。
“我不是来完成仪式的。”他说,“我是来打断它的。”
他抬起左手,血纹完全暴露,皮下符印缓缓旋转,与黑玉表面蚀文同频。
耳边低语再起:“归主之血……归主之骨……归主之命……”
他猛然握拳,黑血自指缝滴落,砸在地面,发出“嗤”的轻响。
血槽中液体骤然凝滞。
心鼎魔影瞳孔收缩。
“你……不是它要的‘主’。”为首者声音微颤,“你是……叛者?”
陈玄未答,一步踏出。
灵月紧随其后,残片在手,狐火重燃。无常子残魂贴地滑行,灰芒虽弱,却依旧向前。
三道黑影分立血柱,骨刃高举,齐声诵咒。
血矛再现,比先前更粗,矛身缠绕符文,直指陈玄眉心。
光网开始闭合,裂缝迅速收窄。
“最后一击。”陈玄低语。
灵月将残片插入地面,狐火顺着符文蔓延,引动陈玄黑血,再次凝成血火符矢。无常子残魂撕裂最后一丝本源,化作阴流,缠上破魔锥尾端。
锥体再度凝聚,比先前更凝实,黑焰翻腾,隐隐有龙吟之声。
“你若敢毁仪式,心鼎反噬,整个地宫都会塌陷。”为首者厉喝,“你救不了任何人!”
陈玄抬手,三源破魔锥悬于掌心。
“我不是来救人的。”他说,“我是来杀它的。”
锥体疾射而出,直冲光网核心。
光网剧烈震颤,裂缝扩大,三根血柱同时熄灭。心鼎剧烈震动,黑玉表面裂纹交错,魔影发出怒吼,虚幻之手猛然伸出,抓向破魔锥。
破魔锥撞上魔影之手,黑焰炸裂,狐火蔓延,残魂之力如针刺入。
魔影手臂寸寸崩解,化为黑烟。
光网彻底破裂。
陈玄迈步向前,距离心鼎仅剩十步。
为首者眼中暗纹疯狂旋转,骨刃猛然插入地面:“启动血祭阵!拉他们陪葬!”
地面符文骤亮,血槽沸腾,黑红液体喷涌成环,将四人围在中央。
灵月脸色惨白,残片几乎碎裂。无常子残魂贴地,灰芒微弱如将熄之火。
陈玄左臂血纹暴起,黑血顺着手臂流下,在掌心凝聚成滴。
他盯着心鼎,黑玉裂缝中,魔影正死死盯着他。
“你等我很久了。”他说。
“但你等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