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洛阳时,皇帝和父亲的告诫,宇文鹤自然不敢随意卖弄,斟酌一下陪笑道:“其实小侄所学,不过是些粗浅机关,哪敢在叔父面前献丑,外间传言都言过其实了,不想竟惊动了叔父,都是晚辈的错。”
一个晚辈把身份放的极低,这倒让李渊不好强逼了,不过外间传闻又不能不理,作为李家家主,必须准确把握皇帝的动向。
皇帝近来动作频频,各种新政层出不穷,从洛阳传来的消息说,这和宇文鹤的鲁班秘术脱不了干系,因此来见近在咫尺的宇文鹤,是李渊谋划已久的。
“既然贤侄这么说,那不见也罢,对了,我与你父亲同殿为臣,你如今在这里为朝廷出力,于情于理我都得好好招待一番,刚好这里距虎牢关不远,不如与我到府上一叙如何?”
“这……”宇文鹤有些为难。
因为宇文述和李渊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还有些政见不合。
“怎么?这也为难?”李渊脸一绷,摆出长辈架势,愠怒道:“贤侄如此不近人情,可是担心我李家会抢了你的功劳?”
“李叔父说哪里话,根本没有的事儿。”宇文鹤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拒这些动不动就拿整个家族说事古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如此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今日怕是有些仓促,明日小侄再登门拜见如何?”
李渊这才转怒为喜道:“这就对了,你和我家老二老三年岁差不多,到了府上也不必担心拘谨,那行,明天我在府内等你。”
送走李渊,宇文鹤问窦岩:“你说唐国公是专程而来,还是真的路过?”
“这个不好揣度,不过我估计专程而来的可能性很大。”
“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明天要去赴宴,宇文鹤就得好好准备准备,大堤上有窦岩一直操持,没什么可担心的,因此宇文鹤直接回了汜水镇,这里可以说是一刻都离不开他。
当听到李渊邀请宇文鹤登门,娄繁轻笑道:“唐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给我说说他李家和我宇文家的渊源!权衡一下要不要去!”
“渊源倒是没有,他李家乃是北周八大柱国之一、皇亲国戚,也是当今天下五姓七望之一,和皇家通过联姻,结下了复杂的关系网,陛下现在对五姓七望的态度是即用又防,他李家与公子家的关系不大,少有来往,只听说二公子偶与李建成有私交。”
“原来如此,我这一去,会不会引来陛下猜忌?”
“不好说,不过您可以带着陛下派来的内侍同去,毕竟唐公当面相邀,确实不好推辞!”
“还得是你这种官场老油条啊,一句话就解决了我所有疑虑!带着陛下的耳目通往,可以让陛下知道我是逼不得已,同时也向陛下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可真是——有道是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这么整,朋友都没得做了!”这句话是娄繁跟宇文鹤学的。
看着甩袖而去的娄繁,宇文鹤呵呵直乐,站了一会儿,他就去找皇帝派来的内侍去了。
第二天一早,宇文鹤在一位拌做小厮的内侍随扈下,双骑直奔虎牢关!
虎牢关在隋朝是河南太守的治所所在,它西边是洛阳盆地,东边是华北平原,北侧临着黄河,南边连着嵩山,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为洛阳的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