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姜宇打去电话，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攀抚上锁骨处的鸢尾花胎记。
“哥。”
电话接通，姜沅的声音夹杂着夜色，传进姜宇的耳朵。
远在国外度假写生的他当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也不清楚豪门圈子将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权当是姜沅在工作闲暇之余打来的一通关心电话。
“怎么了？沅沅，现在你那边是晚上了吧，怎么还没睡觉。”
哥哥的关心让姜沅久旱逢甘霖，防备的心终于放下戒备，只有在最亲近的人身边才能这样浑身自在。
“我还有点事，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公司的事情？”
那边的姜宇依旧没有察觉到姜沅的反常，知道她冰冷低沉的声线再次从听筒传来。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想来姜沅已经成家立业了，有些关于她的事情也该告诉她了。
“你问吧。”
姜宇也坐直身子，语气没有了刚刚的嬉皮笑脸。
姜沅也明白了，只有自己从头到尾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但她相信哥哥这样做的理由一定是为了自己。
“哥，我是姜家的女儿吗？”
姜沅的声音平静如水，好像说着完全和自己无关的问题，自己是不是姜家的女儿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姜沅只想求一个答案。
电话那头沉寂几秒后，再次开口让姜沅如遭雷劈。
“沅沅，你不是姜家的女儿，你是苏家的女儿，但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
事情的答案终于和自己的猜想吻合，姜沅的心里却掀不起波澜，她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为什么？”
三个字之下，是姜沅激烈隐忍的情绪，她被周围的人骗了这么多年，就连自己的生父苏连城，在她面前都没有办法认出她。
荒谬，可笑。
姜沅觉得自己前二十年的生活浑浑噩噩度过，遇到了卫枭之后，那些被隐瞒的部分真相才有机会昭告天下。
“沅沅，你先冷静，哥哥和你解释。”
姜宇在那一头慌了神，这件事完全在自己的预期之外，他还没有准备好把真相告诉姜沅。
在出国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叫卫枭一定要保守好秘密，为什么还是提前捅破了。
一边解释，他一边在电脑上焦急地操作，定了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
“沅沅，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的，是二十年前，你人贩子拐跑了，当时爸爸妈妈和我刚好开车与那辆人贩子的车子相撞，当时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没想到却通过你捅了一个人贩子的窝点。”
“妈妈也是在那场车祸中去世的……后面爸爸和我瞧着你实在是可怜，不清楚你是哪家的孩子，就把你带回了家，警察局登记在册之后很久，也没人来认领，我刚刚失去了妈妈，我就提议爸爸把你收养了，对外宣称你是姜家的独生女，之前一直养在老家。”
“后面爸爸生意平步青云，慢慢从一家小公司做到蓉城一家独大的大公司，也跻身豪门。”
“再后来，卫老爷子看中你乖巧温顺的模样，卫枭那个阴郁的性子就是需要人去，慢慢温暖开导他，就撺掇卫姜两家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