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江幼菱认出来人,“父亲。”
江明宇一早就想找女儿问问,事情的具体经过,哪成想,女儿一大早就被母亲叫走,直到子时才回来。
酝酿已久的问讯,通通化作了心疼。
“累坏了吧?”
“不累!”
在父亲面前,江幼菱方显出几分孩子气,双目放光,兴奋道,“爹爹,今日祖母让我泡了药浴,还教了我拳法呢!”
江明宇笑笑,“你母亲同我说了,说是让你参加今年的大考。是不是很有压力?”
“有点。”
江幼菱坦然道,“那些书我看几遍就能诵,多诵几遍就能解其意,但是拳法还是头一回接触,还不知打得如何呢!
而且母亲说,我的身手实在不够看的,怕是会被刷下来……”
说到后面,语气渐渐低落。
江明宇愈发心疼这个懂事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你母亲和大伯考了十几次都不中,你堂兄考了两次也没中,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要求你必须一次就中了?”
江幼菱依然面有忧色,“可是祖母太过辛苦,我早些中考,也能让祖母少些负担。”
“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本不该让你操心。”
江明宇拍了拍女儿肩膀,故作轻松地道。
“你爹难道是吃干饭的不成?我找了份工,每年可得不少灵石,大不了你花了陈家多少灵石,我上工还他们便是!”
江幼菱抿嘴一笑,没有拆穿爹爹的话。
凡人能找到什么挣灵石的好差事呢?她心里清楚,爹爹辛苦上工,一年所得,最多不过两三灵石而已。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她。
“好,那女儿今后全赖爹爹照拂了。”
父女俩叙了一会儿话,送走父亲后,江幼菱躺在床上。
只觉前路生辉,暗喜不禁。
接下来的时日里,江幼菱每日读书练功,从无懈怠。
三日一药浴,五日一较技。
江幼菱渐觉身轻如燕、筋如铁石、气力见涨,与一月前相比,颇有些脱胎换骨之象。
外面人得知崔老妇当真连个外姓孙女都供上了,皆哂笑之。
“为了供出个杂役如此耗费灵石,崔老婆子当真是修仙修入魔了,忘了自己还是个食五谷的凡人!”
“修一辈子的仙,除了能多出十几二十载的寿元,还有何用?真不知有什么好修的!”
“是哉!有这灵石还不知置办田地良宅,快活逍遥一生来得痛快!”
某日,崔老妇忽召集家中众人,问话。
“如今外头传的那些闲话,你们怎么看。”
陈勇觉得外边那些人,说得其实有点道理,母亲对于修道一事太过执着,以致于人都有些魔怔了。
但这话他不敢说,于是低头不语,只当屋子里没自己这号人。
陈灵心有戚戚,一则愤慨于母亲满腔仁心被人曲解,二则自惭学识微末不能一舒母亲之郁,反而叫她老人家更加辛苦。
是以神思哀伤,自责难言。
见满室寂然,崔老妇看向长孙,“睿哥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