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
宋祈年哭了？
“你前脚去见了他，后脚他就消失了。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们商量好的？”
“姐姐为了见他，为了离开我，昨晚还真是豁得出去啊，我差点就信了你说的谎话……”
“什么和我在一起，喜欢我……姐姐怎么可能喜欢我？”
“姐姐一定厌恶极了我，这几日和我虚与委蛇，应该很恶心吧……”
“宋祈年。”
“姐姐你别说了，”他声音沙哑，慌忙地打断，陷入喃喃自语，“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我让姐姐不满意了……”
“我没有不满意——”
“姐姐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求你不要走……求你了……”
“我一定会表现好的……”
“……”
他越说越离谱，完全陷入了偏激的想法里，宋温迎看着这样的宋祈年，既心疼，又无力，抬手轻抚他紧绷的背脊：
“宋祈年，我真的没有不满意你。”
“我今天去见秦霁林，只是为了告诉他，我会送他回去。但我没有要走，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你怎么保证？”声音依旧沙哑，带着浓浓的不安，像是一个索要绝对凭证的孩子。
宋温迎看着他通红的眸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她捧着他的脸，拂去他脸颊残留的湿意，“宋祈年，我爱你。”
第一次用“爱”这个词，话音落下的瞬间，宋温迎清晰地感觉到，抱着她的宋祈年，身体猛地僵住。
然后松开她，用一种近乎痴迷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开玩笑或欺骗的痕迹。
“你说这话是有什么目的？”
“目的就是，宋祈年，我爱你。”宋温迎再次坚定地重复。
他瞳孔骤然收缩，似是不敢置信的狂喜，但随即又被更深的不安和怀疑迅速覆盖。
“姐姐……”
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宋温迎叹了一口气，主动环抱住他，“你就不能对我有一点信任啊。我就不能是真的爱你，是真的想要为了你留下来，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什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再说一遍？”
语气里满是卑微的祈求，仿佛害怕刚才只是自己过度渴望而产生的幻听。
宋温迎微微侧头，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无比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重复：
“宋、祈、年，我、爱、你。”
“听清楚了吗？不是喜欢，是爱。”
这一次，宋祈年听得真真切切。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让他头晕目眩，几乎要承受不住。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眶再次迅速泛红，“真的吗……”
“姐姐不要骗我……”
他手臂收得更紧，将脸深深埋回她的颈窝。
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在她耳边低语：
“……骗我的话，我会死的，宋温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