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宿主是一个寻常的将领,”它说,“你再听到自己的恶名时或许不会太在乎。勇猛是褒奖,像个怪物一样勇猛也是褒奖。你的性格再好一些,那你可能甚至不会在意你的老板获得褒奖。你可能有一些小的不平,但转念一想自己手握精兵,以武服人,你不需要那么好的名声,也就释然了。当你把刀剑搁在任意一个人的脖子上时,不关你是多坏的人,他都会诚惶诚恐地叩拜你。”
“但这些都只是铺垫。”
“现在你手下军队里的副将陷入麻烦了,他与你感情很好,信赖你,尊敬你,他们侮辱他的样子像是在藐视你的权威。”
“你是大将军,三品武官,但那个百夫长对待你远不够尊重。你会想什么?是谁在为他撑腰?”
“然后你想起你被夺走的名声,你开始产生恨意。如果你是直率的人,在怒火之下你会提着剑去找那个裴姓的刺史要一个说法,无论是矛盾激化,还是他让步,你和他手下的属官都会各自为政,彼此憎恶。你们将分裂地迎接峋阳王的军队。”
“如果你是擅长忍受的人,你手下的人就会质疑你的权威。你甚至不敢保护自己的亲信啊。你将拖着一队怀疑的,懊丧的,充满怨恨的人去迎敌。他们之间互有血缘,只要有一个萌生退意,剩下的人就会随之溃败。”
“熄灭你的怒火吧,宿主。”
嬴寒山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点了一下头。
“谢谢。”她说,“你说的是对的。”
“系统从不给宿主错误答案,”它说,“就算宿主不相信,系统也是宿主绝不改变的同盟。”
当她走进门时,裴纪堂脸上闪过了真切的迷茫。
就是那种维持不到十分之一秒的微表情,他正在同嬴鸦鸦说着什么,看到嬴寒山面无表情都进来,怔了一下。
“寒山,你回来了。”他笑一笑,“一路顺利吗?营里稍微……”
“出了些事。”她点点头,“有个百夫长跑到白鳞军驻地要带林孖走,双方差点动起手来。”
裴纪堂脸上的笑容飞快地凝固,融化了。他下意识地站起来:“啊?”
“我不生气,”嬴寒山说,“但老板,我们有麻烦了,如果还在这里傻站着,我们可能会没气。”
没有纠缠,没有饶舌,裴纪堂听嬴寒山说了一遍她看到的情况之后飞快地喊了亲兵过来。
“找一位文吏,他说去请海将军和林将军过来,还有苌军师。是请,裴某人再说一遍。是请。”
那位亲兵一头雾水地点头,扭头想走,然后被嬴鸦鸦一把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