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娥听许长夏这么回答,脸色白了一瞬。
“许长夏,你不要以为宋歌认你做干女儿之后,你就可以无法无天!顾家在北城这儿算是个什么东西?这儿是讲法律的地方!”
“你也知道法律啊?我以为你们母女两人不懂呢。”许长夏一脸的困惑。
“可是,俞湘南摔下楼梯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碰她,二楼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她先要伸手推我,我连正当防卫都算不上,你们报警是想贼喊捉贼吗?”
“你!”王月娥指着许长夏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下:“明明是你骗我们过去,给我们设下了圈套!待会儿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他们自有分辨!”
“我怎么骗你们了?”许长夏皱了皱眉头,道:“我这几天都在医院里躺着养小月子,除了那天晚上和你说了几句话,我跟你们母女两人有过交集吗?”
王月娥沉默了几秒,立即回道:“我不跟你在这儿耍嘴皮子!就是你叫人把我们引过去的!而且你还指使人绑架了我们!”
“笑话,你们两人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什么时候被绑架的?”许长夏忍不住笑道。
“你们总不能因为自己不开心出去散心了一会儿,就说是被人绑架了吧?那派出所未免也太忙了。”
“而且,我指使谁了?你们就算是要告我,也得说清楚前因后果吧?否则我也可以说你们是自导自演,故意诬陷我,好借机去干亲宴上闹事儿去。”
“今天你们在干亲宴上的所作所为,大家可都看见了,我也都当场解释清楚了。”
王月娥听许长夏这么一句句地说着,这才意识到,她和俞湘南似乎是掉入了一个许长夏精心为她们设下的圈套!
她回头和俞湘南对视了眼,两人都有些懵了。
她们两人失踪了不到四十八小时,而且身上除了受了点儿皮外伤,差点儿被渴死,并没有达到绑架立案的标准。
而且,许长夏说得对,是谁动手打了她们把她们绑起来丢进了柜子里,她们根本一无所知。
一片寂静之中,许长夏又盯住了病床上的俞湘南,道:“更何况,在岛上你做下的事儿,顾爷爷他们都知道。你伸手把我推下池塘害死我的孩子,佳人和你小叔都是目击证人,你跑不掉的。”
“光是这两件事儿,你觉得你可以判几年?”
俞湘南一张脸惨白,看着许长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两件事儿要是追究起来,她绝对跑不掉了,而且,还可能会连累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她的父亲。
王月娥愣了几秒,随即回头看向一旁的俞政卓央求道:“政卓!政卓你说句话呀!”
俞政卓沉默了几秒,低声回道:“我无话可说。”
许长夏所说的话,无可辩驳。
即便真的是许长夏指使人绑架了她们母女两人,失踪时间连两天都不到,她们也没受什么伤,家里财物也没失窃,最多算是邻里纠纷,公安局的只会让他们两家私下解决。
俞湘南和王月娥两人彻底傻眼了。
所以,俞政卓这意思,是要他们去坐牢?!
俞湘南直勾勾地盯住了俞政卓,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问他道:“小叔!你那天并没看到我推许长夏下水吧?”
“我看没看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景恒也看到了,他不会替你撒谎。”俞政卓平静地回道。
顾佳人和顾景恒两人的证词,就已经足够让俞湘南判刑了。
俞湘南已经无药可救,所以俞政卓不会再保她,以免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俞家人。
她这种性子,也应该进去好好磨一磨了。
这一次是许长夏肚子里的孩子被她弄死,下一次,指不定会有什么更加无法挽回的后果!到时就远不止是判几年这么简单了!
而且刚才在招待所,俞政卓看到那些人群情激愤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无法善了,许长夏把事儿闹得那么大,不会放过俞湘南的。
许长夏和江耀过来,是来跟俞家算总账来了,俞政卓心里清楚。
现在的问题在于,俞湘南到底会被判几年。而不是他有没有办法能救她。
而且,傅言的爷爷已经受不了刺激,他要是为了保一个无可救药的俞湘南而让事情无休止地闹下去,刺激到了傅言的爷爷,那他就是个间接杀人犯。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再帮俞湘南。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希望,在江耀和许长夏离开北城之前,你可以主动去派出所交待自首。”
俞湘南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小叔,你说什么?”
“你是疯了吗!你让南南去自首?!”王月娥的声音发着抖拔高了几度。
“是,自首!”俞政卓沉声回道:“关于许长夏刚才说的后两件事儿,你要是不自首,势必连累到你的父母,你任性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你年迈的父母替你去承担你做错事情的后果吗?你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
“而且,自首属于法定从宽情节,或许可以让你少判几年!”
王月娥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听俞政卓这么一说,直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俞政卓随即叫了护士进来处理。
俞湘南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身旁发生了什么她都已经感知不到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了。
她呆滞的目光,一一扫视过病房内的所有人,最后,定在了傅言身上:“小婶……”
“小婶,你人美心善,你们傅家那么厉害,你一定可以帮我的是不是?”她说话间,一把死死攥紧了傅言的手。
傅言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为了俞家家庭和睦,傅言说不定会帮她的!
傅家老爷子当年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领导了上百场战役,没有一场失败,军中也只有这么一位常胜将军。
傅老爷子当年生了病,上面那位可是亲自替他寻遍名医,也只有傅老爷子有过这样的待遇,足以可见他在上头那位心里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