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郊,钢索厂。
几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办公楼前,车牌被遮挡,周围站着几个身穿便服,却眼神警惕,身形笔挺的男人。
厂长李卫国站在门口,后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他不停地抬手擦着额头的汗,心里像是揣了十几只兔子,七上八下。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驶入厂区,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林天从车上走了下来。
“林总!”李卫国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声音压得极低,“人……人已经到了,在会议室。”
林天点了点头,整了整衣领,神色平静地向办公楼走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气氛瞬间让他明白了李卫国为何如此紧张。
会议室里只坐着两个人。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是几天前来过的肖以墨。
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身穿深灰色夹克,头发花白,却腰杆挺得笔直的老者。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股不怒自威的磅礴气场便充斥了整个空间,那双眼睛仿佛看尽了铁马冰河,沉淀着岁月的威严与锋芒。
正是钟建国。
“钟老,肖主任,这位就是我们林天集团的董事长,林天。”李卫国小心翼翼地介绍道。
钟建国抬眼看向林天,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当他看到林天如此年轻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随即被更深的赞许所取代。
“林天同志,坐。”钟建国开口,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军人特有的穿透力。
林天在他对面坐下,不卑不亢。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钟建国身体微微前倾,开门见山,“你们的钢索,我们看过了,也检测过了。很好!非常好!”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
肖以墨在一旁补充道:“林总,毫不夸张地说,你们的这项技术,解决了我们一个天大的难题。”
钟建国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天:“我们想知道,这样的技术,你们是怎么研发出来的?”
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人的疑问。
林天笑了笑,给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答案:“钟老过誉了。我们也是运气好,在一次材料学实验中,偶然发现了一种新的合金配方和热处理工艺,经过反复试验,才有了现在的成品。”
偶然所得?
钟建国和肖以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信。
这种足以颠覆一个领域,代表着国家顶级工业水平的核心技术,怎么可能是一句“偶然”就能解释的?
但他们也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想多说。
钟建国不再追问,他更关心实际问题。
“林总,我今天来,就是想确认一件事。”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根据我们的评估,你的这款钢索,其各项性能指标,已经完全满足,甚至全面超越了我们航母阻拦索的现役最高标准。我想问,这项技术,你们是否能量产?”
来了。
林天心中了然。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以。”林天点头,“只要原料足够,产能没有问题。”
“好!”钟建国猛地一拍桌子,厚实的会议桌发出一声闷响。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
压抑在他心头数年之久的那块巨石,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价格呢?”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卫国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林天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系统给出的那个数字——一千万。
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国家将军,这笔生意,关乎的是国之重器,是国防命脉。
再报一千万,是不是有点……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