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肿的鲜红痕,在她小臂上越发打眼。
“小鱼,你这是…”林皓宇皱眉看着,他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咬出来的?
宁鱼心里想骂人,准确来说是骂厉时雁。
眼瞧着他起了疑心,她浅笑着解释:“皓宇你昨天没回来,我晚上起来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后来又被蚊子咬就肿了个包,不打紧的。”
提起昨晚,林皓宇的心就虚了一半,也提不起任何怀疑的心思了:“都怪那蚊子。”
宁鱼直勾勾看向厉时雁:“是啊,那蚊子可真是该死。”
但凡昨晚上厉时雁不咬,或者轻些,都不至于现在手臂上还留着印子。
始作俑者只是眉眼凉薄,舌尖抵了抵腮,没说话,抬手搭上她的脉。
瞧着,似乎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男人冰凉的指尖按上她的手腕,体温就这样一点一滴地传递过来,力道时重时轻,像是按在心弦上。
宁鱼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他认真凛冽的侧脸上,察觉到时机不对,立马躲开来,看向了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长手指。
她以为他成了医生已经变了很多,却没想到他连中医也会,至少看着他给林芳菲把脉不像是唬人的。
她想起十几年前最早的时候,厉时雁最初的医院就是成为一名中医。
现在虽是西医,但会中医,也算是达成愿望。
也好,至少证明分开,他过得更好了。
宁鱼出神地想,没注意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纯黑刺绣旗袍衬得她肤色越发细腻雪白,手臂纤细,薄薄的皮肉透着微青的血管。
原本冷白纤细的手臂,被那一处红肿吻痕硬生生添出几分情欲缠绵的意味。
那是他的杰作。
而这双手,三天之前就缠在他的肩背上。
越是清冷的东西,一旦沾染上了俗气,就让人想要疯了一样将它拽进红尘,拉进最俗气的情欲深渊中。
八年前的厉时雁这样想,八年后念头竟也没变。
直到察觉她跳得越来越快的脉搏,他才拉回了思绪,抬眼瞧她:
“心跳得跟打鼓一样,这么怕我?”
旁边两个人看着,宁鱼抿唇一笑:“主要是怕小叔看出什么大病。”
“不至于。”厉时雁收回手,语气漠然:“熬夜多,气血虚,吃饭不规律而已。”
宁鱼松了一口气,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识搓了搓被他摁过的手腕。
厉时雁扫了一眼她的动作,语气冰凉:“最多也就是有可能会胃炎胃溃疡胃癌而已,再不济也就是容易猝死。”
宁鱼:………
他吓唬谁呢??这招她十几岁不肯吃饭的时候他就用烂了,真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么好忽悠的?
“小鱼!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你本来就偏瘦了,真的不能再瘦了,得按时吃饭才好,像云云那样的身材就刚刚好。”
林皓宇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太对劲,找补:“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我肯定会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照顾你的,保证把你照顾得像公主一样。”
“我知道的,皓宇。”宁鱼笑了笑,没什么真心地应承一句。
面前的男人突然冷不丁地扔了一句:
“其他医嘱和之前一样,行房需要格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