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作坊她也不会耽误,事儿都安排了,只盯着就行。
她要孩子事业两手抓!
陆青青也笑起来,这事儿等过些天胎相稳了再给大哥去信吧。
接着陆青青把朝露朝霞安排了,朝霞跟着大嫂,晚上也和大嫂一块睡,朝露就帮冯母一块照顾喜宝,加上给喜宝做辅食。
有了二胎,更不能亏了大宝啊!
夜里,一家人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庆祝这大喜事儿。
一桌子全是姑娘家,陆老爹喝了一盅酒,就乐滋滋的回作坊。
陆青青提着灯跟上去要送他。
“你出来干啥,快回去,爹又不是瘸腿断脚的。”
“爹,我跟你说说娘的事。”
“你娘有消息了?”
“有了,怪不得娘能入宫当女医,原来她是圣医门的人……”
陆青青实事相告。
她觉得爹这些年早已经接受了娘已经死去的事实,就算现在说了最坏的可能,他也是能接受的。
陆老爹听完,重复了一句:“圣医门……”
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闺女,回家去回家去,要不然爹还得返回头来送你。
你们几个,夜里关好门。”
陆青青看着陆老爹提着油灯,身影没入夜色里。
她以前想过在作坊旁建个大房子,全搬到那边住。
不过陆老爹虽没反驳,也没表示过赞同。
只是看到他望着那团燕子窝,眼里露出不舍。
陆青青心里猜想,爹不是舍不得那对燕子,是心里带着期盼。
来有时,去有时。
盼故人如燕,春暖归来。
陆老爹拐了弯,看不见了,陆青青这才进了家。
洗漱,上床。
柳儿翻过身来,满脸是泪。
“青青,我想我的孩子了……”
……
夏日的炎热散去,秋风渐起。
屋檐下的燕子夫妻,在一天清晨,不见了。
村中央的大磨盘下,里正敲打着铜锣,宣布着刚传达来的消息。
税收开始了。
今年没收成,反而还比往年要多交一成!
以前一亩地要交一斗粮,现在要交一斗半粮。
再加上一些杂税,交的各种银钱税,各家各户全炸了锅。
“这还让人活不活了!明安县和其他三四个县今年都遭了涝灾,朝廷不知道吗?”
里正叹口气,“听说潭州那边有人造反了,南边税收都增到一亩四斗了呢!”
时局不稳,受苦的肯定是百姓啊。
流云村还好,毕竟有个作坊在那,已经解决了一多半人的生计。
其他村……
这样下去,也不知会不会乱起来。
陆青青回家时,看见穆大业矗立在门口,像个僵化了的石头。
“穆大业,你来找柳儿的?”
穆大业得有半个月没来了,好像出去跑了一趟远镖。
到了近前,陆青青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和血腥味。
再看他身上,穿着干净的衣物,胸部微微鼓起一层。
“受伤了?”
穆大业一双眼渐渐聚焦。
好像没听到陆青青的话,反而问:
“陆大夫……柳儿是不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