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了不知多少天的神经,随着那枚玉蝉离手,终于松弛下来。
这天天四点起,也实在是有点折腾人。
现在距离交易的时间,还剩下13天,他还有一些外汇卷没处理。
但是因为玉蝉卖了3万,他的外汇卷可以暂时不用动了。
陈默念头还没转利索,深沉的睡意席卷而来,瞬间将他吞没。
陈默这边是睡着了,“德宝斋”那边可就热闹了。
陆思源直接把东西带到了“德宝斋”。
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了,魏吉马不停蹄地出门去找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德宝斋”惊现疑似明代“子冈款”玉蝉!
不到两个小时,几位在京城古玉圈里数一数二的老行家,便脚不沾地地赶到了“德宝斋”。
小小的内堂挤满了人。
“老魏!消息当真?真是‘子冈’款?!”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刚进门就急声问道,声音都带着颤。
话音未落,门口光线一暗,一位身着朴素灰布褂的老者缓步而入。
他一露面,内堂里几位正围着灯细看的专家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微微颔首致意。
“史老!”魏吉连忙迎上前,语气恭敬。
“您老怎么也惊动了……”
这位的祖上可是当年在宫里摸的老匠人。
传到这一代,也是眼力毒辣,地位超然。
而这位史老,正是要卖陈默四合院的那位史老。
足能证明,80年代的京城,古玩圈子真的不大。
史老微微颔首,也不多言,径直走到那枚被聚光灯照得通体莹润、宝光内蕴的玉蝉前。
一时间,内堂鸦雀无声。
几位专家轮番上前,有人手持高倍放大镜,几乎将脸贴到玉蝉上。
有人闭目凝神,指尖在蝉翼纹路上极轻极缓地摩挲感受。
史老则只是静静地看着,浑浊的老眼在强光下精光四射。
陆思源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
“不是……诸位,你们给我讲讲啊,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值不值钱啊?”
魏吉看了陆思源一眼,这才想起来这,这枚玉蝉的正主在这呢。
“哎,诸位,这位才是这枚玉蝉的正主,你们给他介绍介绍这物件吧”
众专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史老。
史老微眯的眼睛缓缓睁开,轻咳一声,才开口:“小友问真假,论价值。这便先要从这名号说起。”
“这玉蝉下方所镌刻的‘子冈’二字,乃是明代一位雕玉大师的名字。”
“‘陆子冈’……说来也奇。”
史老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此陆……与小友你的姓氏竟然是一个字,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呢!”
“这个陆子冈可不得了,他活跃于明代嘉靖-万历年间,被人称为一代宗师,传奇匠人。”
“是玉雕史上最负盛名的巨匠之一,被誉为“吴中绝技”“碾玉妙手”。”
“他并非宫廷御用匠人,而是民间独立手工艺人的代表,其作品却深受皇室、文人士大夫追捧,甚至被记载入《苏州府志》《太仓州志》等官方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