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安不知道,但他现在可以确信的一点,就是没有人接待他了,他本来就是打处理那位浪荡七哥之事而来,可现在这桩正事,无人与他接洽,明明已经见到了太恒神君,可这神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居然就走了。
风时安在这金阙神殿中踱步走了一会儿,目光自然而然地便落到了丹墀之上,那尊雕龙画凤的山岩神座,似乎别有玄机。
于是,心中生出了几分恼怒之意的风时安,朝丹墀缓慢而坚定的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而在此过程之中,依旧是没有任何存在来阻止他,让他踏着九层丹墀,走了上去。
虽说是神座,可这太恒神君长坐之处,却是仿佛一座至半腰处截断的山根一样,巍峨与广大,远超凡人之想象。
即便是风时安当站到神座的近前时,也不免发出一声感叹,因为这于凡人而言,这神君安坐之地,就是一座山。
不过,纵使如此,配得感暴增的风时安还是显出真身原形,盘坐在神君之位上,也就是在风时安与神座接触的一刹那,便感受到一方磅礴浩瀚的灵性之海,其中更有一尊金光璀璨,绵延万里的大龙在游动。
太恒山龙脉!?
意识到一时心血来潮,坐上的神座连接贯通了什么的风时安,没有浪费半点时间,当即便运转起来劫灭经。
星光浩瀚,汹涌如瀑,已经将体内真炁蕴养至五百三十二道的风时安,再次感受到了修为暴增的快感。
这时候的风时安,可是在借一尊山神的权柄修行,哪怕并不太相契合劫灭经,可龙脉之力也能够在悄无声息之间滋养风时安的龙躯。
《九岳千川铸形法》
虽然风时安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道化龙法,但此刻一方大岳的龙脉之力近在咫尺,不炼实在是浪费。
于是,伴随着大龙咆哮之声,显化出真身的风时安,就被滚滚地脉龙气包裹,洁白如玉,闪烁金曦的龙鳞,顿时便逐渐生出几分厚重深邃之感。
“呵~”
冥冥之中,有一道轻笑声响起,随后便是静谧无声,可却是无人打扰。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当风时安借助山神之权,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炼骨修行,直至达到极限之时,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之间,来自太恒山的地脉龙气已经充斥了筋骨血肉的每一分每一寸。
咔!咔!
这让风时安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位血肉鲜活的血肉生灵,而是一尊石灵,当风时安活动身躯之时,鳞片摩擦之间,竟然发出了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碰撞之声。
“啊~”
这时候,一声惊叫声传来,已然结束了修行的风时安循声望去,顿时见到了一位神女,为其所惊,跌坐在地,神情中满是惶恐,再起不能。
“你是何人?”
不等这神女适应,风时安倒是率先一步,先发制人,质问道。
“太恒君乃是我父,你说我是何人?”
因惊吓而跌坐在地的神女蛾眉皓齿,秀靥艳姿,削肩窄腰,柔婉姣丽,其气度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可此番这般姿态,却着实令人难以敬畏。
“原来是太恒君之女。”
风时安目露恍然。
“你又是哪里的狂徒?居然敢窃居于我父宝座之上,不怕我父动怒?”
“怎么?我这般模样还不足以道明我的来历?”
风时安昂起龙首,在他登上神座之时,就已显出原型,此时此刻身体的每一枚鳞片,每一根须发,皆有浓郁地脉龙气缠绕的他,威严之盛,丝毫不逊色于神灵。
“你是自云梦泽而来的沧溟君?”
“不错。”
“你怎敢如此无礼?”
神女有几分气急,整理衣裙,站了起来。
“若论无礼,当首推你父。”
风时安依旧对太恒神君的那一声叹息耿耿于怀。
“我父亲有何无理之处?”
神女气极而笑,
“况且便是我父亲无礼,你又有何资格坐在此座之上,你可知此座代表了什么?”
“不过就是一方石榻而已,你何至于此?”
“石榻!这是……”
“此地皆在你父君掌控之下,你父君都纵容我在此地静修,你又哪来这般多的怨言?我又不曾得罪过你。”
风时安打断了这位神女的话,向其阐述了一则不容置疑的事实,那就是,他能坐在这里,唯有得到太恒神君的纵容与默许。
或许在其子女后裔以及麾下文武百官看来,这一方可以执掌大地龙脉的石榻,乃是至高无上之地,可就如风时安所说的,有时候,这也仅仅只是一处安坐之地而已。
“你的确不曾得罪过我,可是你的兄长,那条负心贼龙,我必囚之。”
“你是?”
风时安一怔,隐约明白,这位神女为何能够走到此地。
“虞缧神女乃是我的女儿。”
“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这位神女话音刚刚落下,风时安当即表态道。
“你说什么?”
神女娇艳的面庞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之色。
“我云梦龙宫一向恩怨分明,既然是我龙宫龙子犯下了罪孽,自然当由尔等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