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嘛,两次看到你都像我得罪了你一样——自己来却连邀请函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你准备混进来吗?和那些花架子网红一样。”
“我在给朋友打电话。”
“朋友不靠谱,换一个吧。”
她及时地看到了顾逸,招呼都没打就奔了过去。爱面子如黄闻达,只余光看了一眼,才不会自己认领被无视的丢脸,和 roger 坐在一起跟人侃侃而谈。没过一会儿身边就会坐上几个露背的网红,喝红酒指使摄影师合影,营造名流的假象,他见多了。远处那个穿着人鱼姬一样反光裙子的长发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观察周围的人时有些露怯——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对于没怎么见过的物种,黄闻达总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同桌的彭导正在为恋爱真人秀发愁,项目播出时间已经敲了级也定了,真人秀演员临时掉了一个女的,急需性格突出的美女,愁得脱发。网红们叽叽喳喳,纷纷说起粉丝数,自吹自擂的方式也很奇特,有人擅长说教,有人白手起家,还有自称粉丝不多却极其热衷“撕逼”,话题度绝对第一名。导演摆摆手:“算啦,我们是要找绝对的素人,有争议没关系,但只要漂亮的素人。你们不够素,太想红了。”
杰奎琳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女下属,一个打扮得很精致,待人接物算得体,但小家子气完全和身上的套装不符,穿 a 货的人总没有办法有足够的底气;另一个扎着马尾穿得不算讲究,但很有精气神,古灵精怪的。至于走在最前面的杰奎琳,一如既往地干练利落,和每个媒体嘉宾都打招呼,目光落到他身上,点了点头就走了。
再回头时,人鱼姬一样的女人身边坐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女人如获大赦,开怀地聊着什么,男人蹭了蹭鼻子,远远地看着因为接待而跑来跑去的马尾辫。马尾辫画的漫画他转发过,没猜错的话,是杰奎琳现在最得意的宝贝员工。
杰奎琳和他刚到上海那年还没有高铁,两个人坐了八个小时的硬卧,他睡得腰疼。她兴奋得坐在火车床边的凳子看风景,路上什么都没吃。到了上海的第一晚住在喜来登,从来没住过酒店的她什么都新鲜,完全没见过世面。离开时她想带走备品,被自己拦住,高贵的人只带走财富和经验,不要无用的边角料。当时他也是自负,带着作品拐带着女人到上海,满肚子都是自信。爸爸难得回一次家,所有的要求他都必须服从;妈妈因为厌恶爸爸,儿子身上所有的优点都是缺点,后来索性去国外再婚。他从来不愁钱,只觉得没有家人的杰奎琳和他是并蒂连株的彼岸花。在上海的前三年,他和杰奎琳需索对方,对事业充满了干劲,晚上依旧急不可耐地渴望对方的身体,爱得死去活来。二十六岁,他开始想要结婚——这个念头冒出来完全出于对杰奎琳的心疼,相夫教子挺好的,钱赚得差不多了,拼搏了三年直接熬出多囊综合症和乳腺结节——只是为了艺人和广告方,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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