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笆没有拿出东西,脸上带着遗憾:“外婆,我…我没能把您最喜欢的那位评弹大师请来。”
她有些沮丧地,将自己没能请来评弹大师的“失败”过程,如实地说了出来。
看着她那副因为没办好而自责不已的可爱模样,外婆的心瞬间就化了。
她拉着热笆的手,慈爱地拍了拍:“傻丫头,你的到来才是外婆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呀。你有这份心,就比什么都好。”
最后,热笆双手捧着那个用油纸和麻绳密封完好的酒,“叔叔,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
苏振邦抬起头,笑着接了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瓶身上那个用毛笔写就的,遒劲有力的落款上——赤水河畔,张一敬。
他的眉毛,微微往上一挑,眼神里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
“张大师的酱香酒酿?这酒可不好寻啊。”
苏振邦声音依旧平静,却点头笑了笑:“好孩子,有心了。”
他顿了顿,给出了最高的认可:“遇上你,是我家苏然的福气。”
听着这句分量极重的话,热笆的心也终于定了下来。
但她没有只是害羞地低头,也没有说那些客套的谦虚话。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叔叔,不是的。”
她看了一眼身旁正含笑看着她的苏然,又看了看旁边满脸欣慰的芸姐和外婆。
“应该说,能遇到苏然,能成为你们的家人,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是因为你们把他教得这么好,我才有机会,遇见这么好的他。”
一番话,将在场的三位长辈哄得合不拢嘴。
芸姐地拉过热笆的手,心疼道:“真是好孩子,为了这些礼物,没少折腾吧?下次不许这么奔波了,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
热笆笑着摇了摇头,谦虚地说:“没有啦阿姨,不辛苦的。”
苏然却笑着作出说明:“这可不只是奔波和折腾,这丫头为了这些礼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两天两夜,查资料查得眼睛都红了。”
“她之前为了给外婆请她喜欢的那位评弹大师,真的把苏州所有评弹圈子都问遍了,最后没请到,还跟我这儿沮丧了好半天呢。”
“那团扇可是苏绣非遗传人的作品,这丫头没少费心思......”
“还有爸的这瓶酒,是张大师的封坛之作,我虽然不知道过程如何,但肯定是极不容易的。”
苏然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几份礼物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
午饭前的等待时间里,李芸兴奋地拿出了苏然从小到大的相册,拉着热笆看得不亦乐乎。
苏振邦也走了过来,指着一张苏然哭得稀里哗啦的照片,用极其风趣的口吻,揭起了自家儿子的老底:
“你看这张,这小子三岁的时候,非要去抓他外公家的大公鸡,结果被啄了一口,从那以后,他看到尖嘴的动物都绕着走。”
芸姐补充道:“他外公转身就把欺负他的,连带剩下的那几只鸡全部炖了。”
“.......”
苏然无奈道:“我现在不怕了好吧?”
“哈哈哈……”
热笆看着照片里那个可爱的“小哭包”,再看看身旁一脸无奈的苏然,笑得前仰后合。
客厅里,瞬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午饭时,苏振邦亲自打开了一瓶他珍藏多年的好酒,举起杯子。
“来,”
他笑着说,“这一杯,欢迎我们家的新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