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坏啦!”
帐篷外有人大叫,原来,还真有帐篷被流氓风吹倒,一坨瘫在地上的帐篷痛苦地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行李也跟着到处翻滚着跳跃着,众人放弃被风蹂躏的帐篷,先去追回趁机四处撒野的行李。不知什么原因,耍尽流氓无赖的它风大爷忽然鸣金收兵,撒丫子要撤退,它倒是耍够了,倒是玩滋了,拍拍屁股潇洒走人了,可是漂亮的体育场被它折腾得一片狼藉。
日兆领队高老师和李老师,跑过来查看情况,有许多人帮忙整理乱糟糟的帐篷、行李,倒是没有损失,可是人都个个变成叫花子模样惨不忍睹,高老师问海蜇:
“见到牟老师了吗?”
“牟老师受伤了,我们送他去医院治疗,大夫说伤得不严重,明天就能回来,他还让打听丁老师的情况。”
“你说什么?!牟老师受伤了?!”
高老师和李老师大吃一惊:
“在哪个医院?快,带我们去看看!”
海蜇转身问石磨子小舵子:
“你们还能找到那个医院吗?”
小舵子赶紧点点头回答说:
“能找到,能找到。”
“那好,你们两个带着老师赶快去医院看望牟老师。”
海蜇嘱咐他俩。石磨子他们带着老师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街道上也是一片混乱,尘土飞扬垃圾遍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三转两拐便到了医院。
这个医院自外观看,也就是比诊所稍大点,顺着台阶走进医院,木质地板擦得锃亮,雪白的墙,正面是楼梯,石磨子把老师带到二楼上,走廊的两边是病房,病房门关着。
小舵子轻轻推开一点房门,顺着门缝往里瞅,只见牟老师床头上挂着药瓶打吊针,旁边没有人陪伴,小舵子轻轻叫了一声牟老师,牟老师吃力地欠起身抬头看,高老师和李老师赶快上前扶住牟老师:
“别起来,快躺下,伤势怎么样了?”
“不碍事,子弹蹭了我的肚皮,划破了道口子它就跑了,大概是嫌弃我肚子臭吧。大夫缝了针,摸了药,很快就会好。学子们怎么样了?外面什么情况?”
“别提了,很多参加游行的人都被捕了,咱日兆的人没被抓,只是丁老师被抓起来了。”“什么?!丁老师他怎么会被抓?”
“丁老师为了救学生,还有那些市民,跟警察搏斗才被抓了。”牟老师着急地问:
“组委会那边呢?有什么打算?”
“组委会事先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早已经跟有关方面联系好,到明天组织济南市的民众大罢工,罢市,上街游行,声援来自全省的学子们,被捕的人进行绝食斗争,把衙门府和官员的家宅给他端了,要求惩办对老百姓开枪抓人的凶手。另外,北京那边也有消息说,北洋政府放话说,在巴黎合会上中方一直抵制协议有关条款,暂时还没有签字。北京方面要求我们继续向齐东地方政府施压,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一定要大造声势,让他们知道,老百姓眼睛是亮的,绝不会轻饶卖国贼!”
听罢,牟老师脸上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要想办法救出丁老师。我明天也跟你们一起参加游行。”高老师说:
“刚才咱们领队的几个人开了个小会,认为不能让女人跟咱们冒这个风险,出点事咱爷们脸上挂不住,让人戳脊梁骨,决定让女生们都回日兆,由男生留在济南继续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