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今日无人打搅,但还是来了位稀客。
这人进门的时候,宋禧棠正吃着李梅杏,纠正椿萱。
“收用,听着好像纳通房丫头,我与世子是夫妻,就算睡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纲纪伦常。”
“长公主驾到!”侍女高呼一声。
宋禧棠吐出杏核,草草抹了下嘴角,趿鞋下榻,深拜行礼。
因为府中有丧事,贞如长公主素装淡容,仪态万方地行至上首落座。
贞如长公主没看她,捏起一颗她先前吃的李梅杏,又随意地丢回碟子中,开口道:“方才,听你在说什么纲纪伦常?”
长公主没有叫坐,宋禧棠只能站在下首。
她垂眸看着裙摆,回道:“儿媳在说阴阳和谐,乾坤有序,敦伦之礼是纲常。”
“儿媳?”
长公主从头到脚打量着宋禧棠,忽而一笑。
“你骗骗别人就算了,还有胆子敢来骗本宫。”
长公主不信这些鬼神邪说,若人真的能死而复生,皇帝何需寻长命之药。
宋禧棠道:“儿媳不敢,没有欺骗您。”但她的声音却听不出几分惧意。
长公主也听到了府中传闻,深深凝着她,“世子宠幸了你,你就开始敷衍,你学她,学得越来越不用心。”
自己这个本尊,反倒不如替身?
宋禧棠抿抿唇,又听长公主问:“你最大的纰漏是什么,你可知道?”
她摇头,真的不知。
但她虚心好问。
“母亲,我最大的纰漏是什么?”
长公主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本宫方才的这番话,如果是宋氏,她定不会追问,安静守本分,遇事恬淡一笑,这才是她。”
“宋氏更不会与婢子嚼舌,也不会把夫妻敦伦之事拿到人前来说,这些是她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宋禧棠若有所思,原来她是这样的。
那还真是......
无趣。
她的睫毛轻眨,要不要不守本分了?
长公主却误将她这姿态认作了心虚:“真也好,假也罢,本宫此刻只要你一件事——”
“彻底替代她。”
宋禧棠讶然抬首。
长公主不是来发落她的,而是想要拉拢她。
“你要劝诫世子,莫再行事无忌,乖戾暴烈,本宫实在担心,唯恐他一步踏错,就陷入万劫不复。”
言尽至此,长公主长叹一声,极为担忧儿子的来日。
宋禧棠蹙眉道:“就连母亲都劝说不了,我如何能做得到。”
长公主起身行至她面前,那染着朱红丹蔻的指尖,带着凉意划过宋禧棠的手背,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能。”
晏以昭既能被她勾到床上去,足以代表她的特别。
长公主问道:“除了床榻上的那点事,如何收拢一个男人的心,你可会?”
宋禧棠摇头,诚实地道:“不会。”
长公主面上难掩嫌弃,松开她的手,“这不能,那也不会,你来是做什么的?”
她来是......
对啊,她来是?
宋禧棠迷茫。
系统把她复活后,就不见踪迹,也没说需要她做什么。
所以,她索性就先活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长公主以为她在装傻,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宋禧棠心口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