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走…契约…联结…”她似乎在努力搜索词汇，描述一种模糊的、源自灵魂层面的感觉，“…波动…不适。”她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这是她极少出现的表情，“若…汝长久离去…联结…恐将…不稳？吾…不明。”
她顿了顿，空洞的目光紧紧锁住陈默不肯回头的侧脸，里面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一种陈默从未见过的情绪——一种纯粹的、带着强烈求知欲的困惑，甚至还有一丝…类似委屈的波动？
“汝…看吾之眼神…”苏璃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速似乎慢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与…以往不同。冰冷…疏离…陌生。此…为何？”
她微微歪了歪头，像一个努力解题却找不到答案的孩子，执拗地想要一个解释。
“吾…不喜。”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轻，很淡，却像两颗带着冰棱的小石子，精准地投入了陈默混乱又冰冷的心湖深处，激起了一圈圈意想不到的、带着刺痛的涟漪。
那“不喜”二字，没有撒娇，没有抱怨，只有一种陈述事实般的茫然不解，却比任何控诉都更让陈默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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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大院，警车急刹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市局深夜的宁静。
车门被猛地拉开，老赵率先跳下车，脸色铁青，对着闻声赶来的值班警员低吼道：“警戒！隔离！C区特殊观察室！快！”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
小王和小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车，脸色惨白如纸，眼神还残留着巨大的惊恐，下意识地与后座保持着距离。
陈默深吸一口气，率先下车，然后立刻转身，小心翼翼地护着苏璃的手臂，将她扶了出来。
苏璃站在冰冷的夜风中，肩头那被暗金色“血液”浸透的纱布，在警局门口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非自然的金属光泽。
晚风吹拂着她散落的几缕黑发，掠过她毫无血色的、精致却空洞的脸庞。
她微微眯了下眼，似乎不适应这突然的光线，但那眼神里，依旧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周遭的紧张气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这…这是…”
值班警员看到苏璃衣襟上那片刺眼的暗金和诡异的纱布，又看到老赵三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愣住了。
“别问！执行命令！C区！立刻！”
老赵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起，
“目标个体…极度异常！疑似…非生物反应！”
他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这已经超出了他几十年警务生涯的认知范畴。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苏璃的“异常”，被赤裸裸地摆在了警方面前。
他紧紧护在苏璃身侧，感受到她手臂传来的冰凉触感，一种孤注一掷的保护欲压倒了一切恐惧。
“别怕，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