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昨日返京,行色匆匆, 翌日晨时便又离开, 好在还没等走远,便被席承淮赶上叫住, 如今正等在城外不远处的一方酒肆。
席承淮信件来得急,且突然,当时元汀禾还正沉浸在睡梦中,一听苡仁的传话便火急火燎起身草草梳洗一番,便赶忙出了门。
璟王是特地停脚等她的,这叫她如何能不急。
车夫一听,立马扬鞭加快速度,卷起点点尘土,星子飞扬。
快出城门时,元汀禾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正巧看见正与守卫交谈的余竹,心中不禁放下些来,至少省去了她自己交涉的必要,席承淮做事总是周全。
待出去以后,马车停在偏角,元汀禾戴好幂篱,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抬头一看,席承淮早早牵着马等在那儿。
听见动静,他亦转身看了过来。
最后,他们并未去向酒肆,而是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里。
进了厢房,元汀禾一眼便看见坐在位置上的璟王,正拂袖斟酒。
她忙行了礼。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璟王,对方虽已至不惑之年,却依旧英姿不减,嘴角似有似无地弯着,瞧着温润如玉。眉眼与席承淮有两分相像。
“不必多礼,坐吧。”璟王说。
元汀禾便谢过,坐下。
“阿淮跟我说过你的事了,这种情况...”璟王顿了顿,“我以往也曾见过。”
元汀禾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想到,席承淮师承行清观栩鹤散人,而称他师公,非是师父。
也就是说,璟王其实也是栩鹤散人的徒弟?
这么一说,璟王知晓这些东西倒也不奇怪。
璟王道,“详情倒是算不上,不过大概的情况多少知道些。”
元汀禾早就好奇,闻言便聚精会神起来。
“你可知晓百年前的群妖降世一案?当时世道混乱,很多东西都唯只言片语记载,其中便有一幕,由一位六旬老伯记录。老伯年事已高,字里行间算不得清晰,但也能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
“他说,那日有一个水妖闯入了村庄,村民当中有十几位壮丁,各个力大无穷,早早布好陷阱,各执一端绳索,待水妖一步入,登时往四面八方奔走,用力拉扯。”
“水妖非是常物,但自视甚高,所以总也有些轻敌,一时不查,竟也叫他们短暂得手一时。元娘子想必比我更为清楚,水妖最是在意自己那一头乌发,绳索粗粝,摩擦间硬生生截断了几根。水怪有所察觉,当即大怒,将在场所有壮丁淹死在河底。”
“熟料,其中一位竟是在死后化作怨魂,久久不散。很快,有一位高人来此,先费一番功夫将水妖降伏,遂又细细察看,竟得出那怨魂本命不该绝,只一生会遇一命劫,若度化便能安然此生,若非则会....显而易见,那一道劫他并未度化。幸运的是,那高人极为心善,不忍壮丁留下的妻孩孤苦伶仃,便全力探查。”
“一番调查下来,竟是意外得知,那祸乱的水妖前身是溺水的屠夫,死后亦是留下一对儿女。”
璟王顿了顿,才继续说,“那个怨魂,便是水妖的其中一个后世。”
“因果轮回,前生含冤而亡,将恨意挥洒到无辜之人身上,于是再现往事,依旧不得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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