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素叹了口气:“你先省省心吧。这事儿,得看孙家姑娘是个什么态度。若是她厌恶你,你去反倒火上浇油,白白给双方难看!”
“老夫人,”初二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喜欢她,我想娶她做媳妇儿,想天天抱着她睡觉……”他笨拙地表达着内心的占有欲和爱慕。
白一差点气乐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睡个头!你个棒槌!连事儿都没搞明白就敢胡咧咧!”
这小子根本不懂“睡觉”背后代表的责任和承诺,纯粹就是张懵懂的白纸。
赵素素也被他的赤诚和莽撞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无奈地对白一挥挥手。
“行了,白一,你把这傻小子领回去,好好教教他,男女有别、伦理规矩。这孩子,怕是连门儿都没摸到呢。”她头疼地让丫鬟扶自己回房。
白一阴沉着脸把初二拖起来:“走!哥今儿非得给你开开窍不可!”
他打定主意,要让这愣头青见识见识“真实”。
一刻钟后,两人出现在金城最大、也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仙不归”青楼门口。
白一特意换了身不起眼的绸布衫,而初二手脚僵硬,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被拽了进去。
靡靡之音混合着浓郁刺鼻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白一似乎常客,立刻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娇笑着围住。
而初二,则像块掉进狐媚堆里的铁疙瘩,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两只带着浓重香粉味的手直接捏上他的脸颊和胸肌揉搓,他涨红着脸,浑身汗毛倒竖,差点拔刀。
——这到底谁在占谁便宜?!
白一黑着脸把人拽进角落一个半开放的隔间雅座。
一进去就冷着脸叫了三个年纪看起来跟初二差不多大的女子进来陪酒。
他自个儿却抱着臂靠在门边,纯粹是来看戏的。
一个身穿薄纱、曲线玲珑的姑娘媚笑着。
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初二紧实的大腿上,雪白的藕臂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哟,小官人第一回来呀?”葱白的手指划过他年轻、棱角分明的脸。
“……嗯。”初二浑身绷得像块石头,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桌面上的一道裂痕。
那姑娘咯咯笑着,手指不老实地下滑,试探地抚过他的胸膛,一路往下……
“啪!”初二猛地一把攥住她作乱的手腕,动作快如闪电,声音硬邦邦。
“这里不许摸!我娘说只有媳妇儿能摸!”他从小被灌输的简单朴素的伦理观在此时起了作用。
“噗!”白一在门口嗤笑出声。
那姑娘也愣了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傻子!”她娇嗔一句,干脆捏起初二的下巴,红唇凑上去就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那姐姐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
一股比刚才更浓烈的脂粉味道混着酒气冲进鼻腔。
初二只觉得被咬过的地方火烧火燎,但心口却莫名一沉。
不对!这感觉和孙芷身上干净的皂角清香,被他吻住时的温软懵懂……完全不一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厌恶感猛地窜起。
那姑娘趁他恍惚,麻利地倒了满满一杯花酒,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就把杯沿凑到他嘴边灌。
“官人~喝嘛~”
青楼的酒里混了助兴之物,是勾住客人的常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