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言语都咽回肚子,眼眶微红,张开手作了一个大揖,额头磕在手背上,闭上眼,张着发痛的嘴说道:“臣妾私闯禁地,与宫外贵眷私会,臣妾……认、罪……”
最后的两个字她说的极为艰难,但又不可不说,她不能以家人的性命来冒险。
再抬起头,见到皇上失望的眼神,他说:“朕以为,你与她不一样……”
“罢了罢了,”韩琛长叹一口气,她再如何都是与淑妃一母同胞,哪里都会相似,包括喜欢之人,“贵人宋氏,私闯禁地,与男子私相授受,念其年幼无知,夺其贵人之尊,幽禁泽芳殿,无朕允许,不许探望!”
说罢,一身疲乏的转身离了。
她看到了皇后嘴边那获得胜利的笑容,心中只剩下不甘。
临走时,皇后像是摈弃什么般,将那金锁扔在她面前,带着她庞大雍容的凤架随皇帝回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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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寒娟携着春若匆匆赶来,见她瘫坐在地的狼狈模样,煞是心疼。
春若从怀里抽出帕子,小心轻柔的给她拭去嘴角的血渍,她的主子从小便娇生惯养在闺阁,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可愤愤不平之后,却是过多的无力。
寒娟则恨铁不成钢的在一旁说:“小主,奴婢都劝过您了,不要来这里,您怎么就是不听啊!”
宋梓婧木然的盯着前方,仿若失了魂魄,只再听到那声枯哑才渐渐回神。
齐太妃说:“她是皇后,是这后宫权力的中心,你无能为力。”
宋梓婧苦笑一番,并未回话,让她们两人扶着站起身,拖着已经跪麻的双腿,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步履阑珊的走回住处,那个以后是个牢笼的地方。
她终究是在皇帝无限的溺爱中失去了自我,她以为皇帝对她有一分好,便会护着她一分。今日这一切,不过是将她那琉璃般的幻梦打碎了而已。
他终究是皇帝,而她不过是这后宫花房盛宴中的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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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上?”春若得知始末,泄愤似的将棉帕丢进水里,心里默默骂着皇后无耻。
接过寒娟递来的冷帕子敷在发痛的脸颊,静静敛住神色,“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堂堂皇后会来陷害我这么个贵人?”
齐太妃说的对,皇后终归是皇后,即使她当时无视皇后威胁全都说了出来,皇后也只会说是她污蔑,当时皇上正在气头上,又怎会听她之言?恐也只是让皇后再加一条罪名罢了。
只是,皇上虽多宠她一些,也威胁不到皇后,她怎么如此急着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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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芋灭了几盏屋里晃眼的烛火,走去主子身后,一点一点褪去头顶压人的金钗,一头青丝散落身后,有多余几缕搭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