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平大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成长到现在的模样?时平大人一个月来殚精竭虑,究竟背负着多大的压力?
“大人,您不要总是自己扛着。”乱抱着李清河的腿,像只小动物一样蹭了蹭李清河,“您说过,鹤丸殿下需要帮助,”男孩仰起脸,干净的瞳孔对上李清河低下来看他的眼睛,“您是不是也背负着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孤独地行走呢?
“您从不告诉我们,您是不是也需要帮助。”
“如果不是长谷部的刺激,”药研接过乱的话,眼神复杂,“您是不是还要忍耐?大将,我也是在战场上长大的,难道还没有资格站在您身边吗?”
“主公,您跟我说跟随您,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什么都不需要顾虑,只要做您的尖刀就好。我之后反反复复地思索,发现这并不对。”和泉守兼定松开手,脚下一转单膝跪到李清河身前,“我既然获得这肉身,就该以人的方式辅佐您。不只是做冰冷不会思考的刀冲锋陷阵,而是作为能为您排忧解难、为您遮挡风雨的人。
“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也好,让我痛苦的事也好,我都能承受的。大人,既然得到了这具肉身,就该去经历一番,而不是被您护在身后。
“您将我们从囹圄中救出,”和泉守兼定,这位曾经软弱放纵自己沉入血海的最年轻的付丧神,此时跪在李清河身前,肩背像山峦一样沉稳厚重。
“现在请允许我们回报您。”他说。
此时在此地的付丧神,一个一个,都跟随和泉守兼定跪了下去。以李清河和莺丸为中心辐射,四面八方,都是心甘情愿单膝跪地献上忠诚的人。
“您看,”莺丸笑着扶正李清河,拉着她的手单膝跪下,湖绿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您在这里仍然有一群忠诚于您的将士啊。我们可能实力不如您和您曾经的部下,但是我们甘愿为您而生,为您而死,为您的笑而笑,为您的哭而哭。
“您不是一个人。”
李清河感受着被温暖包裹住的手,眨眨眼睛。
她抬起头,环视四周。
不知不觉所有的付丧神都到齐了,不算宽敞的前院挤着一群付丧神,说实话,看着就气闷。
她看到站在廊下的三日月宗近,秀眉长目的付丧神笑着向她深深俯身拜下去。
她又眨眨眼睛。
黑色的鹤落在樱花树间,对她抛了个滑稽的飞吻。
李清河的眉头一松。
刚才的疲倦惫懒渐渐被从心脏处涌出来的力量驱散。这一个多月来,李清河从没这么轻松过,她眉眼飞扬,笑声情不自禁从胸腔升腾喷发而出,她露出了一个不带一丝阴霾和复杂情绪的,单纯而明媚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