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差距,反倒根本没所谓。
“你是真的喜欢那姑娘啊。”
孙思邈顿了顿,感叹。
“是,弟子也没想到,此生竟然还有如此抛却理智的时候。”
裴元笑了笑,罕见地有些赧然。
“得知她也心仪我时,确实心有无尽狂喜。但我更希望她能来向我索求,这让我感觉我是被需要的。在与她在一起时,我甚至会忘记心中牵挂和理想,觉得为她而活也没什么不好。”
“那就不要放手了,千万要好好抓紧眼前良人。”
孙思邈拍了拍弟子的肩,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曾经立誓救济天下人,一度心灰意冷,清醒知道力不能及后避世不入,立下“活人不医”规矩的那个骄傲的裴元。
也会为了心上人患得患失?
李清河没有在万花谷多待。
她按照裴元所说的,回了天策。骄傲气盛想要靠自己的姑娘,在裴元一封又一封源源不断传来的信中打磨掉了一些棱角,学会了放弃一些无谓的矜持,圆滑地通过师傅李承恩的情报,出兵剿灭了几伙比较肥的山贼流寇,积攒功勋。并为自己造势,利用父亲李永旭夔国公的权力,成功为自己在朝中谋了一个正八品上宣节校尉的职位。
裴元年轻时曾经走遍大江南北行医救人,救治过颇多达官权贵,也曾做过军医。在裴元的牵头下,李清河成功和六个都护府中的四个和若干边州都督府建立了联系,利用纷纷传至长安如落雪般积撒她案头的情报,爬上了从六品上振威校尉。
这年,她十八了。
“是时候了。”
裴元在信里写道,字迹落笔有力毫不停顿。
谁也不知道,在写这封信之前,他有两天两夜无法閤眼。
没多久,京中传来消息,从六品上振威校尉自请奔赴突厥边界镇守,圣上感于其赤诚为国之心,特封其正六品下昭武副尉,一月后出发。
裴元接到消息之后,一人一烛,枯坐一夜。
又过几日,一身戎装的李清河站在了他面前。
“哟,裴大夫。”
已经彻底长开了的少女身穿银甲红袍,身材高挑劲瘦,骨架宽大,贴身的里衣勒出流畅富有力量的肌肉,宛若野兽一样的英气有力的人站在一片姹紫嫣红间,对他笑。
“这段时间拜托啦。”
裴元眯起眼睛,感觉那簇新的银甲反射的光芒有些过于刺眼。
“李将军,又来白吃白喝白住白看病了?”
他笑。
“裴大夫此言差矣,本将军还想白嫖呢。”
李清河也学着裴元,眯起那双黑亮闪着波光的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