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包玉雁的孩子,应该是为了刻意等吉时才给耽误了。
如果孩子脑子不太好,也能放弃得掉,那么,放弃他也未尝不可。
但包玉雁不愿意,也想查个明白,因为她怀了整整十个月,她就不可能放弃的。
至于这事儿要不要帮她,陈柔觉得必须帮,因为哪怕那个孩子不太好,被放弃抢救,作为妈妈,包玉雁必须拥有知情权,再说了,她也需要一份补偿吧。
当然,先让聂涵认识的阿Sir去查,看到底是谁放弃的,为什么不经妈妈同意,如果查不下去,等陈柔回香江之后,再找更大的阿Sir帮忙。
打完电话她就要下楼去了,但阿远在喊她呢:“莽莽,莽莽。”
要去赌,她其实没所谓,觉得阿远提早看一看,明白它是怎么回事反而更好。
但估计聂钊不会让儿子去,她就说:“妈妈有点事,阿远跟着爸爸吧。”
不过阿远并不是想跟着妈妈一起下楼,而是,他解下小书包,从中拿出一听可乐来,然后郑重其事的,双手捧给了妈妈,并认真说:“慢慢喝喔。”
又比划说:“全部都,一Xi喝光光,妈妈就会……”
陈柔摆一摆可乐,说:“妈妈就会变成大力士,充满力量。”
小崽崽总共背了四罐可乐,很稀罕的,但他不自私,他要送一罐给妈妈。
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希望他心爱的小可乐能帮妈妈加油咯。
……
关于那个能在澳城玩骰子玩出第一的人到底是谁,陈柔没有猜过。
但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瘦瘦高高,胳膊特别长,腰比较细,螳螂身形的人。
因为它虽然也是出千,但是还需要功夫功底,也就是说,得是个练家子,胡啸天有秘籍,但他自己应该玩不了,因为他又胖又矬年龄也大,已经练不出来了。
而要说这一场要跟陈柔比的人,她下了电梯,听到一阵喝倒彩声,就想到是谁了。
其实很简单,在澳城出老千的这帮子,全是胡啸天的手下。
他们的手艺,也全是胡啸天手把手教他们的。
陈金宝擅长玩百家乐,而那个特别嚣张的阿四,他就是那个骰宝高手。
这会儿他已经下楼了,也在大厅里,而赌桌,则是从西餐厅抬过来的桌子。
他自己拿着一块抹布,正在卖力的擦桌子,边擦边笑:“其实我玩的并不好。”
独眼冷哼一声说:“但你要输了,我们要剁你家大哥,胡啸天的腿。”
阿四笑的蔫坏,毛巾擦桌子擦的飞起:“可我要赢了,要剁的,就是你们的腿。”
董爷和尔爷这会有点悚,因为这阿四学过咏春,拳脚挺不错的。
而且他越表现的弱,就越是在诱他们上钩,那这阿四的赌技怎么样,高不高?
他们的大小姐陈柔有没有轻敌,能不能赢得过他,要不能呢?
一张生死状由陈金宝啪的拍到桌子上,他自己充当荷官:“卖定离手,开赌!”
因为是在酒店大厅,来往的人多,而且今天他们吵的比较凶,关注的人也多,所以这会儿不止一楼大厅里,二楼整个旋围走廊里也围的全是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第二局就要正式开赌了。
而就在刚才,阿四还一脸的衰像吧,但此刻他突然就不衰了,抓起骰筒于空中耍个花手又扣到明光透亮的桌子上,一把吃掉骰子,刷刷刷,极快的三摇,揭盅。
而随着他揭开蛊子,不说楼上楼下的观众,就连尔爷董爷也集体倒抽一口冷气。
他遵循了骰宝游戏的规则,也是只摇了三把,在规矩之内。
而就在三把之间,他把原本杂乱的五颗骰子摇成了清一色,五个一。
这一场唯一的出千只有一点,用的是玻璃桌面,但是,是为了减少摩擦的阻力,原则上来说,它甚至不算出千,只不过是回归了骰子的传统玩法而已。
而传统玩法下,听骰功也只能听大小,可做不到三把清一色。
所以这叫阿四的,之所以敢在董爷面前狂,并不是因为他得瑟,恰恰相反,是因为他有真功夫,真正的,能在三把之内,把骰子摇成清一色的功夫。
半晌之后,楼上楼下,观众集体鼓掌,齐声大叫:“好!”
阿四啪的一拍,把骰子打乱,笑着说:“咱们就来押围骰,清一色吧,然后比大小,我刚才那把不算,再摇一把定输赢,董老先生,您先,还是我先?”
就不说能不能做到了,三把撞出清一色,董爷只听说叶寒能做到,他见都没见过。
而这阿四,曾经只是他堂口的末流马仔,但今天竟然要赢了他了?
而从一开始他那么嚣张,表现的很没水平,就是为了此刻,为了诱他这老爷子入局吧?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难道说今天,董爷要公开认败了?
但当然,有陈柔在就不可能的,来的主意是她提的,在这座她上辈子为了反黑反诈而待过许久的赌场里,她要让董爷丢脸,那她的业务能力也就太差劲了点。
白天嘛,又不为进赌场而来,她穿的比较商务,白衬衫,卡其色的裤子,乐福鞋。
穿过人群,她径直走向阿四,笑着说:“我们董老有了年龄,又怎好跟你这种小孩儿一般见识呢,他跟你玩也有点掉身份,而我呢,是这二老的朋友,也略懂点骰子,我陪你玩吧。”
又说:“围骰,清一色,比大小,这一把,我陪你!”
她的大名叫陈柔,她很喜欢那个名字,但大众所熟知的,是她的另一个名字,聂太。
她竟然出现在澳城,又还是在酒店大厅里,挽起袖子就要来一把?
现场聚的人愈发多了,于人群中,也爆发出轰鸣般的掌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