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道姑挥手间,强大的气流把余波荡平,她像是认出那口小剑,回想起那魁梧男子的穿着。
那男子穿藏青色短衣,不是大齐国样式,上面绣着金色云纹,配着灰色的粗麻宽裤子。
看着既爽朗随性,又有点潇洒不凡。
奇的是,他耳垂悬着枚银耳环,刻着展翅雄鹰,倒像女子饰物。
“本座当是哪位道友,原来是西荒蛮夷。”一声冷笑划破空气,“千里迢迢闯我大齐,所图何事?”
慕北辰负手挡在白秋雨二人前,剑气翻涌,眼皮都没抬:“宗师之尊,欺凌小辈!清澜阁的脸,要被你丢尽了。‘无情净念’?我看是‘无耻无德’。”
“放肆!”净尘道姑厉声喝,“你要护他们,便是与清澜阁为敌!”
“与你为敌,何需顾忌清澜阁?”慕北辰剑锋微抬,“有本事,尽管来。”
“你当本座不敢?”净尘道姑气息骤厉,“蛮族野狗,也敢在大齐撒野!”
“那就试试。”慕北辰剑气暴涨,“看今日谁先死。”
净尘道姑眉头拧成死结,心头一沉,这蛮族野狗怕是剑道高手,她曾与蛮族剑修交过手,那群人个个是不怕死的疯子,肆意妄为,最是难缠。
眼下徒儿在侧,若真动起手,弟子们恐难保全。不如暂避锋芒,先带徒儿脱身,这蛮族既敢口出狂言,日后总有机会除了他。
慕北辰见她眼神闪烁,朝前跨出一步,气浪掀飞杂物,主动逼问:
“怎么?不敢了?”他冷笑一声,“在下光脚不怕穿鞋,你敢动手,不光你的弟子必死,我还持剑守在清澜阁外,出来一个清澜阁弟子,我就杀一个,出来两个我杀一双,买一赠一。”
寒风呼啸,吹得酒馆残垣嘎吱作响,气氛犹如剑拔弩张。
“哼!本座今日就看在阁下的份上,饶过他们二人。正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有缘,本座定要再领教你西荒蛮人的剑道。”
净尘道姑再三权衡利弊,终决定咽下这口恶气。
“此间事算是了结,我们暂回宗门。”
她朝云梦璃二人一挥手,二人被一股气浪包裹住,缓缓飞上空中,再化作一道流光朝北方飞去。
“这老道姑总算走了!”弦歌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若非北辰叔在,我跟哥哥早被她大卸八块了!”
白秋雨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老道姑睚眦必报,怎会轻易善罢甘休?此番离去,怕是有蹊跷吧!”
“哥,你看!”
弦歌捡起云晶与瓷瓶,脸上堆着笑,像献宝般递过去,“这是她给的补偿,你有伤在身,快把这丹药吃了!”
“这丹药……”
白秋雨从弦歌手中接过瓷瓶,刚揭开瓷盖,一股玄光射中白秋雨眉心。
“噗!”
黑血喷溅,白秋雨重重跪倒,脸上痛苦狰狞,一道鬼影图案正缓缓浮现。
“哥!”
弦歌惊得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秋雨牙关紧咬,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别碰我!这丹药有诈……那老道姑,谋划已久,从一开始就想置我于死地……”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意识沉了下去。弦歌抱着他,慌得手都在抖,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姐,他应该是中了玄道诡术之法,你先待在这里,我这就去找那老道姑拿回解术之法。”
慕北辰纵身一跃,急匆匆地朝净尘道姑离去的方向追去。
据他所知,这玄道诡术乃是上古禁忌之法,与南疆咒术,西荒秘术合称三大毒术。
三术各有所长,或惑心窍,或隐无形,或蚀精魄,皆能悄然间令受术者生机断绝,无药可医。
弦歌抱住白秋雨,一双杏眸,泪如雨下。
“净尘老贼!我哥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必屠了你清澜阁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