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他一怔,不曾想过自己的名字也曾在深夜被千里之外的未婚妻珍而重之地提起。
“是的,从知道我未婚夫的身份后,我便将你当做我生命的一部分。”她用手肘碰了碰他,“你呢?你也曾经在黑夜里想起我的名字,为此彻夜不眠吗?”
她没有立刻等到亚瑟的答案,因此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脸,她看到他的脸孔被笼罩在蜡烛的阴影里,“你的童年被战火笼罩,而我的童年被阴谋笼罩,我时刻担忧我不能胜任英格兰的王位,而自然,我也不能拥有西班牙公主作为妻子,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我避免想起你。”
“这就是你结婚后也害怕亲近我的原因吗?”她推了他一把。
“我已知晓这样的行为有多懦弱和愚蠢。”他轻咳一声,“事实上,从见到你开始我便意识到我终将会爱上你,正因我有这样的认知,我才会犹豫迟疑。”
“我也是。”她终于也可以心满意足地承认她也对他一见钟情,或者说她早已在少女时代就已经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当见到真人后,她的幻想得到了满足,甚至比她曾经的幻想更甚,“我母亲说,当她见到我父亲时,她也相信爱上他并和他结婚是上帝的旨意,他们的结合也是基于利益,但不是长辈的安排,是他们自己主动求取。”
“我的父母也一样。”他轻声说,“我的父亲还是个婴儿时便流亡国外,挣扎着在异国他乡生存,而我的母亲也曾两度为了躲避叛乱藏身教堂,和他们那腥风血雨的少年时代相比,我确实是温室里的玫瑰,你说得对。”
“那现在,我要把你的花瓣剥下来。”她宣称道,她真的动手挑了挑亚瑟的头发,他忍不住笑出声,当他反应过来后,他看到他的妻子托着腮,认真地看着他,“我父亲曾经告诉我,君主最忌讳的是超越能力的野心,这样的君主像一头蛮横的公牛,他所驾驭的国家也会失控,所以,亲爱的,谦虚确实是美德,只是这样的品质很多时候会被认为是懦弱。”
“如我父亲,经常有人批评他的外交策略过于柔善,但对于他统治的英格兰而言,弥合内战造成的伤痕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务,事实上,我的父亲绝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他曾经寄人篱下,朝不保夕,而他的对手理查三世志得意满,骄横跋扈,可最终是我父亲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战机,压上自己的全部资本,最终得到了王位,以及我母亲。”
“你母亲说你父亲拯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