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经过一段时间的讨价还价,双方达成的协议是封克洛德王后为索米尔女伯爵并在此治理封地,此地毗邻布列塔尼,她的统治权在有妹妹的帮助下无疑名副其实,而索米尔毕竟是法国领地,对克洛德王后的病情心知肚明的弗朗索瓦一世也知道他等不了几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回这里,没有克洛德王后在宫中碍眼提醒他他所经历的屈辱和背叛,他的心情还更舒畅些。
在和法兰西签署完条约后,勒妮公主正式与威尔士亲王订婚,和布列塔尼人此前担心的亚瑟一世可能挟恩图报的可能相比,他给出的条件相当宽厚,他同意勒妮公主在婚前长居布列塔尼,并且由这对夫妻的第二继承人继承此地,订婚文件也明确规定了威尔士亲王虽然可以使用“布列塔尼公爵”的头衔但公国事务全部由勒妮公主主导。
签署完订婚协议后,这对未婚夫妻在布列塔尼第一次见面,勒妮公主也开始佩戴一枚都铎玫瑰式样的胸针,以示她作为未来威尔士王妃的身份。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查理五世,解决完西部和南部的问题后,弗朗索瓦一世立刻全力应对查理五世的大军,颇取得了几场振奋人心的胜利,而尼德兰的银行家也对查理五世失去了耐心,纷纷宣布停止对查理五世的借款,他靠金钱维系的庞大军队立刻面临哗变威胁,兼之东欧的局势不容拖延,查理五世最终还是低下高昂的头颅同意议和。
和曾经愿意给出的天价赔偿相比,掌握了主动权的弗朗索瓦一世这次就吝啬多了,除了同意不再宣称神圣罗马帝国皇位之外,他几乎不肯同意任何要求,因此谈判一度破裂,但每当查理五世想要在战场上向弗朗索瓦一世施加压力,他的军队和金主都不肯配合,而苏莱曼一世的威胁已经迫近奥地利祖地,因此尽管万分不甘,查理五世还是只能按捺心气留在谈判桌上,从弗朗索瓦一世的指缝里抠出原勃艮第公国同德意志接壤的部分领土,为他这场盛大的军事冒险稍作裱糊。
在这场将大半个欧洲都卷入其中的战争中,查理五世和弗朗索瓦一世都是输家,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人此时无比郁闷,那就是好不容易从巴士底狱脱身得以回到英格兰的约克公爵:鉴于他的夫人直接策划了勒妮公主的叛逃,他很难不被怀疑卷入其中,在法兰西面临亡国威胁的时间里可想而知他在巴士底狱的日子不会好过,他一开始日夜咒骂着法兰西人,意识到这只会给他招惹更多额外的羞辱折磨后他才识趣地闭上了嘴,在音信阻绝的巴士底狱,他也不知道他哥哥是否已经放弃了自己,这样的身体心灵双重折磨很难不令他发疯。
和约克公爵相反的是安妮·博林前段时间的春风得意:从成功带着勒妮公主逃出巴黎后,她就已经完成了亚瑟一世吩咐给她的任务,在此后的婚约谈判中,她也充分利用了自己在双方都有一定话语权的优势从中斡旋,意识到这一点后亚瑟一世索性直接任命她为英格兰与布列塔尼的谈判代表,更令她惊喜的是,她怀孕了,这意味着她的孩子不论男女都会继承约克公爵在英格兰的领地和财富,作为英格兰的功臣和新的约克公爵的母亲,她已经可以看到她和整个博林家族光明的未来,对于巴士底狱中的约克公爵,很抱歉,她真的没有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