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至臻腹诽着,一目不错地盯着那两道被夕阳镀上一身金边的背影,终究还是咬咬牙,盖子一盖追上去,连桶带汤的都塞进青年手里。
“剩下的给你们俩当早饭了!”
魏至臻故作大方,同时努力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回去磨磨老婆说说好话就会有鸡汤喝了!
他转身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余曜的注意力却不在这桶小小鸡汤上。
“二哥,你的身体不适合这么高强度的训练。”
回到房间后的少年主动充当起理疗师的角色。
祁望霄却说什么都不肯让少年把自己的裤管拉起。
“只是这几天天气太热一时不适应。”
他自己有条不紊地揉按着自己酸麻僵硬的膝盖,下颌的弧度微微紧绷,喉咙又开始发干,“我是不是拖慢了你的进度?”
“那倒没有。”
余曜背对着青年把鸡汤放到冰箱里,言辞恳切,“但如果一直这种状态的话,二哥,你自己都会坚持不下去的。”
不是意识不坚定,是身体受不了。
余曜从来不认为人的意志可以完全凌驾于躯体之上,这也是他为什么三百六十五天始终坚持体能训练的最重要原因。
“不会有那么一天。”
祁望霄垂了垂眼睫,漆黑色的眸子沉沉着着,语气轻缓中透着坚定,“我们也不会有人掉队。”
余曜:“可是——”
祁望霄第一次打断少年的话:“没有什么可是。”
青年背对着窗坐着,神情因为背光而模糊。
余曜看不分明,索性走过去打开灯。
祁望霄却在灯光亮起后不经意地侧过脸,遮住了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孔。
青年显然有着自己的坚持。
余曜在心里叹了口气。
祁望霄却是字字句句出自真心。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共同冒险。
热是热了点,累也累了点,但心底的充盈足以抚平一切。
祁望霄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更没有想过要退出。
但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拖累……他想到了自己和余曜的体能差距,尤其是团队的其他人每每见到他们两人一起从车里出来时欲言又止的目光,丝丝缕缕的情绪就浮上心头。
这种人力无法立即改变的困局让他如芒在背。
祁望霄的手指紧了紧,微微皱起了眉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
余曜眨眨眼,自己的话似乎引起了某种歧义?
他迈开长腿,走在沙发前站定,还没有开口,年轻的脸庞上就开始散发出干净阳光的笑意,从琥珀色的眼眸一直流淌到水色润泽的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