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仿佛开口说的,不过是晚上吃了什么饭一样的寻常小事。
“傅初白?!刚刚?”
这个消息显然给徐云烟造成的惊讶不小,她甚至边说话边止不住侧过头往四周看,双目圆瞪,像是要去发现谁似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林衔月没答话,只是摇摇头,将身子蜷得更紧些,大半张脸藏进围巾里,看不清表情。
徐云烟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等再抬起脸时满眼都是歉意:“我朋友圈忘记屏蔽陆宴楠了,估计是他看到告诉傅初白的。”
“对不起啊衔月,我是真的把这事给忘了。”
林衔月只觉得自己的神经似乎有些迟钝,整个人都是闷闷的,连带着徐云烟的声音都听得不那么真切,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应了句没事儿。
她的神思和魂魄不知道丢在哪里,如今坐在这儿的,不过是个空壳。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车子里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徐云烟才耐不住性子,好奇开口道:“那傅初白,他看见你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
林衔月眨巴了两下眼睛,吼间有些发涩:“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就是,”
“路过。”
单纯地,像是陌生人一般的,
路过。
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太过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徐云烟一时也有些慌了:
“哎呀,是不是你看错人了,或许不是傅初白呢。也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他没认出是你,你想,刚刚那么大的雪,天又黑了,看不清认不出的不是很正常…”
她的解释又快又急,说到后半段,连徐云烟自己都察觉出其中已经带了些强词夺理的味道。
毕竟,
天得多黑,雪得多大,灯得多暗,才会认不出当年很喜欢、很喜欢过的人。
“你不用安慰我。”
林衔月倏然打断徐云烟的话,抬起脸,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这很正常啊,我和傅初白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不就是陌生人。”
她说这话的本意是想安慰徐云烟,可是一开口,才发现她原以为的平静沉寂,不过是大坝决堤之前的苦苦支撑,只消一个契机,便被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积蓄的情绪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洪水过境,摧枯拉朽,将她那双平静又安定的眼眸搅得一团乱麻,
有氤氲的热气从眼底冒上来。
“…衔月…”
徐云烟蹙着眉,眼底是满满的担忧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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