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难受的说不下去了,喉咙哽着,塞了一大团棉花样的。
他比我小,我不能跟他一般计较。
覃梓学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努力平心静气就事论事:“你不方便说这事儿我理解,那我去找顾镇长,把这个指标让给别人。”
不远处一棵树上承载不住过多的积雪,簌簌的落下一大团。
“你别。”魏武强一把抓住他手腕,很快又烫着似的松开,低着头就是不跟他对视:“好不容易办下来的,领导意见群众意见投票表决,又不是儿戏。你……”
声音脱口而出,因为嗓子绷着而有些尖利:“我回城,天南地北的,咱俩怎么办?魏武强你做事怎么这么不经大脑?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这段关系?!”
寒冷的空气冻住了一般。那些话落地砸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自嘲的笑笑,大个子青年微微佝偻着腰,看着脚尖前面那块雪地出神:“其实这事儿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原本准备好的那些不成熟的谎话,这会儿想来居然统统变得难以启齿——
说别人给自己介绍了个对象,那女的不在乎有没有孩子?
说自己腻歪了?不想再继续了?
说自家妈听到闲话察觉出来两人关系,让自己跟他断了?
魏武强用鞋尖铲了铲地面,踢起一小片碎雪。
还是坦白的说,说自己不想耽误他,不想让他一辈子被困在东安这个小地方,慢慢变成别人嚼舌根的话题?
什么都说不了。
面对面站着的男人扶了扶破旧的眼镜腿,焦灼的心境溢于言表:“魏武强你倒是说话啊!”
那么多的话挨挤着翻滚着,可是挑来捡去,只能缄默。
覃梓学眼圈红了,往前一步伸手给了魏武强肩膀一杵子:“你倒是说话啊!”这句话已经带了哭腔,打颤的尾音含了水汽,落在魏武强的耳中,就像是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