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十七年,元月。
塞外漠北
大军休整之中,陈庆、周亚夫等人全都汇聚在了大帐之中,他们在商议着这一场战争是否需要结束、还是说需要继续。
卫青微微蹙眉,脸上带着些许犹豫的说道:“此时大军已然抵达这里了....若是不能够将匈奴人彻底赶出漠北,他们依旧是会在数年之后休养生息,再次成为大汉心腹大患的。”
“不如彻底将他们灭绝?”
霍去病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但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说道:“我也赞同舅....咳咳,我也赞同卫将军所说的话。”
“此次汉匈之战花费众多,若只是让匈奴人继续在此休养生息,未免留下后患了。”
“斩草除根,不如彻底将匈奴灭族。”
其余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挂着一点犹豫的神色。
“去虏,你如何看?”
陈庆缓缓看向陈定,脸上带着些许询问的神色——他的这个儿子虽然也遗传了当年先祖的“怪力”,但却与他不同。
他只是遗传了怪力,但却并没有遗传先祖的谋略,但陈定陈去虏却不同,陈定承袭韩氏兵法以及黄石天书,乃是允文允武之人。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陈庆无法做出决断的时候,便下意识的想到了陈定。
陈定缓缓的吐了口气,他看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虽说穷寇莫追,但此时,我们并非是在为自己着想,而是要为大汉数百年的风光着想。”
“所以我们必须是斩草除根,否则若等到哪一日大汉边疆有所衰弱、匈奴人再次恢复的时候,后人或许要埋怨前人了。”
“只是.....”
“我并不赞同卫将军与霍将军所说的灭族之策。”
“匈奴人此战虽然大败,元气大伤,但其根基却依旧深厚,毕竟是能够与大汉相提并论的强大国度,如此一个庞大的国家,若是真的要玉石俱焚,只怕大汉也要伤了根骨。”
他眯着眼睛,从怀中拿出一卷绢帛。
那绢帛看着十分沧桑古老,好像是从很久远的时候传下来的东西。
事实上,此物的确是十分久远了。
“昔年,我在家中藏书阁中发现了此物,这是先祖“官渡侯陈喜公”所留下来的,陈喜公与留候从古籍中弹得出,在遥远的更西边,同样有一片辽阔的大陆。”
“那里遍布草原,较之我们中原来讲,更适合匈奴人生活。”
陈定微微一笑:“我相信,若是有选择,匈奴人宁愿远遁此处,与当地的土著拼杀,也不会愿意与我们玉石俱焚的。”
“而此处西域距离我们十分遥远,又有山脉阻挡,待到匈奴人远遁之后,我们可以在此处设立址州辖域,令人镇守此处。”
“中原可得太平。”
“边疆也不必再遭受匈奴人的惦念。”
“此战也不会损失太多。”
“如何?”
陈庆、周亚夫对视一眼,而后略微沉吟:“这倒是一个办法。”
“既然如此,便传信长安,询问陛下的意见吧。”
“也令斥候以箭传信匈奴单于。”
周亚夫笑着说道:“纵横家有言,天下没有永远的盟友,唯有永远的利益。”
“若能一战而令匈奴彻底远遁,为大汉边疆彻底消除这样子一个心腹大患,你我也能够在千百年之后,对得起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