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子,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事了。”
“遵循着您的本心,继续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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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四十九年,冬末。
在所有的大汉权贵都聚集了之后,武帝颁布了一道属于他自己的旨意——一道属于武帝年间最后的一道旨意。
禅让!
禅让皇位与太子刘据!
起初,太子刘据还在推却,但在惯例的三请三让环节之后,或许是刘据感受到了刘彻的决心,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比如他对权力也开始有了追逐,所以....他接受了这个皇位的禅让。
武帝五十年....或者说....刘据登基的第一年。
他更改了先前的年号,而使用了“武德”这个年号,而这一年也被称之为.....武德元年!
这是一个历史中从未有过的时代!
而如今,也正是历史中从未曾记录过的时代!
一个全新的大汉皇帝正在冉冉升起!
一个全新的时代也即将拉开帷幕——当然了,此时的大汉天下,还未曾彻底的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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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中
陈璟的脸上带着些许轻松的笑容:“陛下做如此大的赌局,难道就不害怕自己输掉吗?”
武帝、或者说太上皇陛下此时的脸上带着些许淡淡的笑容,他的面颊上神色不变,只是一边琢磨着下一步棋子该放入什么地方,一边说道:“朕有什么好害怕的?”
“若是赢了,朕可以改变大汉这许多年的惯例,形成一个新的先例,有了这个先例,或许大汉从此会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而若是输了.....”
太上皇哂然一笑:“朕还有多少年可活呢?”
“有去病在、有卫青在,朕还可以占据着这庞大的甘泉宫,新皇难道就敢和朕撕破脸吗?到时候朕依旧是可以在此处做朕逍遥自在的太上皇,不至于在晚年凄苦。”
他玩笑道:“更何况还有你这个官渡侯呢?”
在去岁的时候,陈瑞回到官渡没有多久便逝世了,而陈璟的父亲则是早些年就病逝在官渡之中,所以官渡侯的爵位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些许年的风景啊!
“难道你这个官渡侯会站在新皇的身边,漠视他让朕过的凄苦吗?”
陈璟神色肃然:“臣定然不会如此做的!”
太上皇这才是笑着说道:“这不就行了?”
两人说话间,一个内侍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谦逊恭敬之色:“陛下,丞相。”
他的神色踌躇:“皇帝陛下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陛下带来了帝国这段时间的政务,说是这些政务一定要经过您的批阅才能够下发。”
太上皇神色不渝:“如今他是皇帝,朕不过是一个太上皇而已!这些政务拿给朕做什么?难道朕就是那种已然禅让了还要握着权力的人吗?”
“让他滚!”
那内侍脸上带着踌躇犹豫的神色,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他敢和新皇这么说吗?当然是不敢的。
不过陈璟出手解了围,笑着说道:“陛下,这不就是您希望看到的吗?新皇哪怕是登基了却也对您依旧尊敬,百官也同样如此。”
“我想....您的这一场泼天赌注,或许是您赢了。”
太上皇哼哼笑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却依旧是蔓延开来了。、
“还算那个小子有良心。”
他看着那内侍,语气缓和了许多:“罢了,你与他说,朕既然将皇位禅让给了他,那便是已然放下了那个心,这些政务让他自己处理就是了,不必再来打扰朕了。”
太上皇思索了片刻后,又说道:“那个刺头的兄弟才华横溢,或许可以重用,此外朕会让冠军侯回去坐镇的。”
他回过头看着陈璟,笑着说道:“你让你家那个小子也去朝中历练历练吧,你就陪着朕在这甘泉宫中修养几年。”
“你这身子骨,看起来还不如朕的!”
陈璟莞尔一笑,自然没有不应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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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元年,春。
无论帝国的臣子们习惯不习惯,一位新的帝王都已经来到了大汉的舞台之上。
而这位帝王,与先前的帝王,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