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劫匪察觉到他的意图,眼神狠厉,想也不想,一脚就狠狠踹在了王魁的肚子上!
“砰!”
王魁被踹飞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不自量力的东西!”
那劫匪啐了一口,举起匕首,竟真的朝着王魁心口刺去!
“找死!”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一道黑影以比劫匪更快的速度扑了上去!是狗蛋!
他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那把从黑衣人身上缴获的钢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当头劈下!
噗嗤!
那不是刀锋入肉的声音,而是利斧劈柴的闷响!
滚烫的鲜血混合着脑浆,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淋了另一名劫匪满头满脸。
那名还想对王魁下手的劫匪,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惊恐之中。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脑袋被劈开一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这血腥狠辣的一幕,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在场所有人的贪婪与兴奋。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所有窥伺的目光,瞬间从贪婪变成了惊骇与恐惧。
“还有谁想上来试试?”
张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缓缓走到浑身浴血、胸膛剧烈起伏的狗蛋身边,冰冷的目光扫过周围每一个流民的脸。
“可以一起上,省得我一个个动手。”
那些流民没想到,这群看似肥羊的家伙,手上不仅有武器,下手还如此狠辣,简直比官兵还凶残!
他们像是见了鬼一样,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后退,恨不得离这几个杀神越远越好。
张平这才弯下腰,一把将还在地上呻吟的王魁拉了起来。
他盯着王魁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刚才,犹豫了。”
王魁不敢与他对视,羞愧地垂下头。
“记住,”张平的声音如同寒冰,“在能决定别人生死的时候,收起你那套少爷的仁慈。你不是圣人,你的心软,只会害死你自己,还有我们所有人。”
他拍了拍王魁的肩膀,力道不轻。
“不过,这次表现还行,至少敢冲上去了。放心,好歹是王家的傻儿子,我不会真让你死在这儿的。”
这番话,一半是敲打,一半是安抚。
王魁半是羞惭,半是感激地被张平拽了起来。
那句“不会真让你死在这儿”的话,像一股暖流,又像一记重锤,砸得他心头五味杂陈。
那最后一个活着的乞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双腿像灌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眼睁睁看着张平那双冰冷的眸子扫过来,他“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裤裆里,一股骚臭的液体迅速蔓延开来。
他没有求饶,只是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壁虎,最终脊背“砰”地一声撞在了一间破屋的门板上,便再也动弹不得。
缩在那里,抖得像风中最后一片残叶。
张平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仿佛他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头,不值得多费心神。
他转头,对刘大壮和狗蛋递了个眼色。
“尸体处理掉,别碍着路。”
声音平淡,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