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曼玲的声音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就在她伸出手拉住钟筱的胳膊不让钟筱走的时候,钟筱直接一个转身,把沉重的铁皮箱子整个甩在了侯曼玲的身上!
侯曼玲始料未及,一下失去重心,往后面退了几步,还是没能站得稳,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这让原本打算上前的宋廷深停下了脚步。
只见钟筱利落转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侯曼玲有些狼狈的样子。
语气淡漠犀利:“侯曼玲同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住不住在哪里,你管得着吗?还不许我离开?你是什么地主还是封建残余的土皇帝,这么霸道?”
侯曼玲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现在这个时候,这两个罪名属实不小,要真被钟筱安在了她的头顶上,被有心人听了去,她可就洗不清了!
侯曼玲指着钟筱的鼻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不讲道理?既然你什么也不是,就只是规规矩矩普普通通一个护士长,我又不是你们医院的护士,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从前尊重你,是因为看在宋团长的面子上,不想跟你多费口舌,谁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给脸不要脸,非要往墙上撞,我警告你,我警告你,我睡大觉也好,住楼房也罢,都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再无端来管我的事情,我就反映给领导!”
“说你拉帮结派,说你欺负同志,说你搞资本做派!咱们就瞧瞧,谁的手段比较厉害!”
钟筱一番话,当真把侯曼玲唬住了。
侯曼玲不敢说话,只是蹬着一双眼睛,又是生气又是嫉妒得看着钟筱。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宋廷深看在了眼里。
钟筱双手环胸,漂亮的脸蛋蹙着眉头,精致的眉眼写满了不高兴,像是一只……
一只正在生气的小企鹅。
宋廷深只见过一次企鹅。
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在南极岛上发现了一只跟丢了大部队的企鹅,急得转圈圈,宋廷深用随行的军用照相机拍了下来。
回来之后洗印出来,一直放在宋廷深家里的床头上。
在宋廷深的眼里。
现在的钟筱就像是那只“气急败坏”的企鹅。
只是钟筱要漂亮许多。
钟筱抿紧嘴唇瞪了侯曼玲一眼,说了句“别再来招惹我”,转头就要走。
却在看见门口的来人时愣住了。
宋廷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自己推侯曼玲。
他面色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
绕过钟筱的身边,径直走向侯曼玲,俯下身去,似乎想要拉她起来。
钟筱看在眼里,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完蛋了,自己相好被她推倒,宋团长不会要揍她吧。
恰在此时,侯曼玲也半倒在地上,伸手朝着宋廷深的方向,哼哼唧唧地开口:
“廷深,钟筱她刚才推我,她……”
侯曼玲的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因为宋廷深完完全全没有看她一眼,他弯下腰,忽视掉侯曼玲朝他伸出来的手,然后——
捡起了钟筱放在扔给侯曼玲的铁皮箱。
宋廷深捡起铁皮箱,走向钟筱,看着她,淡淡道:
“行李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