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张锋低声说。
“我……我看到了……”陈宇嘴唇哆嗦，“他们在用我的眼睛看世界……”
“谁？”王婶追问。
“红衣主教。”陈宇的声音沙哑，“他……在我脑子里……”
话音未落，推进器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起，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浮现在画面中央。
“欢迎回来，奎木狼。”声音阴冷而熟悉，“你以为你能逃过命运？”
张锋没有说话，而是将虎符碎片再次插入接口。
“你不是红衣主教。”他冷冷地说，“你是他的残影。”
屏幕中的红眼微微一滞。
“你早就死了，对吧？”张锋继续道，“你在火卫二计划失败那天就死了。现在只是个意识备份。”
红眼闪烁了一下，随即扭曲成一张笑脸：“聪明的孩子。但你知道吗？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复活的关键。”
“少废话。”张锋手腕一翻，夜光锁喉绞的钢丝直接缠住控制台边缘，用力一拉，整块面板被撕裂开来。
屏幕剧烈抖动，红眼图像开始模糊，但最后的声音依然清晰：“你们永远无法阻止创世纪计划……”
画面彻底熄灭。
控制台恢复平静，只剩下休眠舱还在发出微弱的电流声。
“所以……”王婶擦了把汗，“我们刚刚干掉的是幽灵？”
“是数据残影。”林小妹检查系统残留信息，“但它确实拥有部分决策能力。”
“换句话说，我们刚才是跟一堆代码打架。”王婶摇头苦笑，“我豆腐炸药都白用了。”
张锋没理会她们的调侃，而是低头看着陈宇。
“你没事吧？”他问。
陈宇慢慢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琉璃色。
“我……很好。”他嘴角扬起一丝奇怪的笑容，“真的很好。”
张锋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哒、哒、哒……
有人来了。
而且不止一个。
他迅速将夜光锁喉绞收回腰带扣，朝王婶和林小妹做了个噤声手势。
三人屏息凝神，静静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
玻璃反射的光影中，隐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靠近。
张锋悄悄摸向裤链，那里藏着高强度钢丝。
他准备好了。
下一秒——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穿着一件破旧风衣，左眼金黄，右眼漆黑。
是影子。
张锋瞳孔骤缩。
他明明……已经死了。
影子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张锋。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张锋缓缓抬起右手，握住了腰带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