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甚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深刻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他得出的结论是,蒙古的问题没法根本上解决,要解决可能得要改朝换代了。
这些想法当然不能宣诸于口,只能自己心里琢磨。
所以秦修文的话,申时行根本不相信。
你秦修文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张居正更厉害吧?他活着的时候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一个才入官场几年的后生就能解决?
秦修文并没有因为申时行的话而生气,相反,他终于从申时行身上看到了一个大明首辅应有的忧国忧民之心。
这个朝堂,并非无可救药的。
“首辅大人,下官知道这话说了您不爱听,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大明一向想要以武力征服蒙古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你就准备养肥蒙古人,让敌人生活地更好?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申时行匪夷所思的看着秦修文,简直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武力征服不了,那就最多像现在这样冷着他们,管控他们,怎么能资助他们呢?
“大人,蒙古人是游牧民族,他们一生在草原上流浪,哪里水草丰茂,就在哪里安营扎寨,等到这块土地上的牧草没了,那就继续迁徙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对他们来讲,大漠地域辽阔,四海为家已经成了习惯。也就是因为他们这样的特性,所以他们部族里的男子个个以马背为家,艰苦的环境磨练了个人的体魄,骑射对他们来讲更是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是本能而已。”
秦修文没有反驳申时行的话,而是开始娓娓道来,申时行听到这里眉头依旧没有展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秦修文说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对蒙古族的认识,他又哪里不知道了。
“可以说,蒙古人艰苦的环境,造就了蒙古骑兵团的勇猛,下官敢说,就是将咱们中原人扔到这个环境里,也是一样的,这就是物竞天择,没有办法的事情。”
申时行听到“物竞天择”的时候,心下一动,他隐隐好像知道秦修文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等到两人长谈完之后,申时行恍恍惚惚地没让上马车,马车夫和常随就这样担忧地跟在申时行后面,看着走路有些发飘的自家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从容淡定的申首辅,怎么今日跟丢了魂似的。
他们不知道,秦修文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申时行的脑海中。
“为什么中原百姓向来臣服乖顺,那是因为中原百姓依靠土地种植生存,土地固定了他们的生存环境,也让他们有了立足的根本,同时有了安土重迁的想法;若是有一天,蒙古人也开始固定下来了,是不是动乱对于他们的百姓来讲,也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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