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谢蕊,卢宛道:“你想做生意,虽不是我们这种人家女儿该做的事情,说出去到底有些不光彩,但只要是凭正经门路赚钱,这些年你暗地里在京中开了那么多铺子,你父亲可有阻拦过你丝毫?
”
这个谢蕊,平素瞧着聪颖玲珑。
谁晓得,内里却能急功近利,目光短浅到这种地步。
卢宛并不想多管她们几个嫡女庶女,但眼下出了事,她也只能费口舌劝解警告谢蕊几句,希望她能够听进去。
“我晓得你父亲是如何想的,无非将来你成亲之后,便是不掌家,在夫家也要打点你的陪嫁铺子,庄子,各类嫁妆产业,提早学会了也省了以后受那等子耍滑偷奸的下人的坑骗,可你看看你如今做了些什么?”
顿了顿,卢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肃容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都想拿,什么都想要,最后只会坑害了你自己!”
谢蕊听着卢宛的教训,虽不曾言语,却红着眼眶重重点了点头,好似颇为动容一般。
见卢宛抬手轻轻抚了下小腹,面上有些头疼烦躁之色,却不再说什么。
谢蕊眸中闪过一抹犹疑之色。
她望着坐在上首的嫡母,张了张口,似想说些什么。
对谢蕊想要说的话,卢宛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目光微冷望着谢蕊,卢宛声音虽并不大,但却落地有声。
“应忠如今身上背负命案,府中是不会包庇他一个罪奴的!至于你,回你的院子,好生闭门思过罢。”
听到卢宛这般说,原本踌躇着打算询问小舅舅应忠会落得怎样下场的谢蕊,立刻从善如流,独善其身地住口,缄默不言了。
……
珠翠院。
应姨娘坐在谢蕊不远处的绣墩上,哭哭啼啼幽怨道:“那个小丫头片子,害你舅舅被鞭笞后流放岭南那等子穷山恶水之地,真是的,咱们这般权势滔天的人家,难道竟连个亲戚都难以保下来吗?说出去都教人不相信,都教人笑掉牙……”
谢蕊只觉得自己被应姨娘絮叨得一个头两个大。
翻了个白眼,她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中烦躁,耐着性子道:“姨娘莫哭了,省得哭坏眼睛,也省得听得我心烦。”
听到谢蕊这般说,应姨娘哭得越发厉害。
她数落谢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后,即刻被流放发落的,可是你血亲的亲舅舅!那个小丫头片子狠心绝情,不允任何求情余地,你这死丫头怎么也学她,不知道去找你父亲求求情?血浓于水你晓不晓得,你再怎么学她,骨子里流的血有一半跟我们也是一样的……”
平日里谢蕊便不爱听应姨娘说这种话。
此时她心中烦闷,又听到应姨娘这般说,更是听得心头火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