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扫过白澄夏红痕斑驳的脖颈,眼神一凛,在触及故作无所谓实际已经害怕得轻颤起来的虞宁雪后却软化些许,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才会争吵成这样,可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持理智和底线,你们相伴三年,别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说完,太后牵着白澄夏走出去,虞宁雪在此刻抬起通红的凤目,嗓音里是藏不住的哭腔,母后,您带她去哪?
白澄夏能感受到,太后的手不自觉地一紧,随后轻叹道:脖子都被你掐成那样了,不上点药吗?
虞宁雪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拉住了白澄夏的另一只手,目光恳求,我带陛下去上药就好。
瞥见太后眼中的犹豫之色,白澄夏立马惊恐地摇摇头,母后,别啊。
把她再交给虞宁雪,那可真是没有活路了。
可偏偏,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虞宁雪,声线低沉,慈爱又宠爱,你须得保证,不伤害澄夏。
虞宁雪点点头,尾音放轻,我保证。
不顾白澄夏求救一样的眼神,太后松开那只手,转身离开了浴池,再度将空间留给她们二人。
而此时,虞宁雪的呼吸变得沉闷了一些,像是在组织语言,想要解释或者道歉,可是她心知肚明,这样的话语太过苍白。
她的情绪就如同导火索,不知何时便会引燃危及白澄夏生命的炸弹。
十九年的孤寂人生造成了这样喜怒不定的性子,可是白澄夏不是那些无足轻重的类人。
若是刚刚真的失手,世界上可就没有白澄夏了。
手被甩开,此刻的白澄夏像一只独自面临孤狼的幼犬,惶惶不安又处处警惕,看向她时,目光冷硬,你又想做什么?
虞宁雪轻抿唇瓣,低声道:带你去上药。
场景幻化为长乐宫,她的柜子内有存放各类药物,将消肿祛痛的药膏拿出来后,坐在圆凳上的白澄夏却满目抵触,我自己会擦药。
其实她有尝试过逃跑,只是还未跑出宫殿,身子便被迫回到了原点,而始作俑者还慢步走过来,嗓音细柔,有些地方你看不见,我来吧。
不就是你造成的吗?
跑是跑不掉了,但好歹嘴上不能吃亏,白澄夏仰起脑袋,冰凉的药膏覆盖红肿的伤处,细长的指尖肌肤细腻,触感倒是真的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