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澄夏的设想中,她是希望虞宁雪能够拒绝自己的,可是这么一番底线试探下来,那颗心脏反而更为柔软,目光也染上较为复杂的怜惜。
在遇到自己的前十六年,虞宁雪究竟是有多绝望,这才能把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自己当成救命稻草,如此迁就。
又叹了一口气,白澄夏收回流连虞宁雪腰际的手,声线低沉,为什么不拒绝我呢?明明你很不舒服。
虞宁雪轻轻眨眼,似是有些不解,随后才迟疑着说:你不是,想要吗?
她这样,自己怎么能放心地一走了之?
眉心轻敛,白澄夏认真地抚过虞宁雪清凛绝艳的眉眼,那你呢?不疼吗?
到了这里才能明白白澄夏的用意,虞宁雪的神情反而变得低落了一些,你并不是想要触碰我,只是希望用过分的要求让我拒绝你,是吗?
在白澄夏的观念下,每个人都应该先是自己,拥有独立的人格,然后才能去喜欢别人,虞宁雪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在即将溺水的时候抓住了浮木,所以怎么也不肯松手。
所以连带着虞宁雪的喜欢,其实也只是吊桥效应下对于孤独的恐惧的极度放大,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都没差。
想到这里,心里居然冒出了细微的不适,就像被小刺猬扎了一下,白澄夏浅浅蹙眉,应道:是的,你首先该考虑自己的感受,不能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
虞宁雪委屈巴巴地咬着唇瓣,仍然执拗道:你不是别人。
她只是对白澄夏特殊罢了,若是旁人,哪里能瞥见她的丝毫低头。
还真是顽固不化的理念,白澄夏疲惫地摇摇头,直白道:你将我看得这么重,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不是没有走吗?
嗓音低低地,听上去还有些弱气,显然虞宁雪自己也底气不足。
以后呢?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虽说前一天是下定了送白澄夏离开的决心,可是那也存在对于自己失手的害怕,如今失而复得,虞宁雪恳求地看向白澄夏,一句不能留下来吗胆怯地不敢冒出头来。
她知道的,有关这句话的答案,问出来不过是再让自己痛一些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