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小院里,李玄霸正在挥舞着手里的长枪。
他或是刺,或是挑,或是抡,长枪在他手里不断的变化,大开大合,颇为凶猛。
张须陀和刘炫都在小院里,看着他这架势,张须陀笑着频繁点头,而一旁的刘炫则是擦了擦额头的汗。
李玄霸依旧是在操练,张须陀看向一旁的刘炫。
“过去就曾听说过刘公的大名,没想到,刘公竟还精通武艺。”
刘炫一下子就慌了。
这莽夫不会是想跟我比试一下吧?
他看着张须陀那粗壮的手臂,这货要是跟我对打,怕不是一招就能把我的脑袋给揪下来。
刘炫的心里格外的慌张,但是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仰起头,一幅高人的模样,“我自幼苦读,博览群书,书里是应有尽有,什么武艺在书里找不到呢?只有不读书的人不知道而已!”
刘炫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实际上,跟他道德水准关系不大,主要还是他这性格实在太过恶劣。
过去也不是没有品德不好却被奉上大儒之位的人,但是刘炫这个人,那是实打实的性格问题。
‘性躁竞,颇俳谐,多自矜伐,好轻侮当世,为执政所丑’,这便是对他公正的评价。
他几乎看不起任何人,哪怕心里慌得不行,嘴却还是硬的,就是要装,就是要吹。
听到他这么说,张须陀却不生气,他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听玄霸说起刘公的操练办法,确实很好,先不急着教导技艺,而是先锻炼身体,是以练军的方式来操练弟子,我过去还从未想过这么做....刘公果真不凡。”
看到张须陀较好说话,刘炫也就不慌了,他笑了起来,“你这套枪法也不错,一看便是沙场枪术,大开大合,可惜,就是有一点.....”
“哦?刘公觉得有何不妥?”
“这马战的招式,你却强行变成了步战,不伦不类。”
张须陀听到刘炫的话,更是高看了他几分,这人果然厉害啊!
他解释道:“并非是我藏私,只是三郎君年纪太小,我怕骑马操练会很危险....便改成了如今这模样,不过,这也能配合着锻炼,对他是有好处的。”
“既然教了,又何必留手呢?你若是来不及教,便将马战所用的招式写出来,交给我,等他年长,学会纵马之后,我再代你传授不就好了?”
张须陀听闻,也不吝啬,即刻答应了这一请求。
等到李玄霸练完这么一套枪法,却是比披着甲跑二十圈都要累,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又酸又疼,这长枪光是这么刺击和挥舞便费了极大的力气,李玄霸都不敢想,张须陀这样的人是怎么骑着马,披着甲,持着长枪跟敌人厮杀的。
可张须陀对李玄霸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看着气喘吁吁的李玄霸,张须陀开了口。
“玄霸,我明日就要走了。”
“这几天,我能教的招式,也都传授给了你。”
“往后要勤苦操练。”
听到张须陀的话,李玄霸还是吃力的站起身来,朝着张须陀行礼拜谢。
“多谢张公,我定不忘张公的嘱托!”
张须陀认真的说道:“我听说,你读书也很不错,天下能有你这样的后生,乃是国家之大幸,你既出生贵胄之家,受了皇恩,便要更刻苦奋斗,将来封侯拜相,或镇守一方,为国效力!”
当张须陀说这番话的时候,李玄霸的脸色也凝重了许多,“定以天下为己任。”
张须陀一脸的正气,开心的扶起了李玄霸,然后与他告别。
刘炫跟李玄霸将他送到了门口,张须陀便让他们留步了,他要先去拜见李渊,他又告诉刘炫,明天早上离开之前,他会派人将马战的技巧送过来。
师徒两人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位将军大步离开。
刘炫站在门口,盯着张须陀那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身边的李玄霸,眼神颇为复杂。
“此人倒是不错,只可惜.....”
“老师,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