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帆最受不了被严竞这么连名带姓地冷声点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每次严竞这么叫他就表明真正生气了,后果总是不好。
他无奈,只得妥协说:“哎,你别这么叫我,真没瞒你什么,就是部长让我给你传达这些话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他说,‘一个留下来支援,一个护送专家,必须都得完成任务,这是命令’。”
闻言,严竞沉默了,他怎么会不懂何为命令。
一个留下来支援,一个护送专家。看似有所指派,实则具体是谁留下来、谁回国,全凭严竞和孟斯故自行定夺。
严竞可以替孟斯故留下来的决定不满,可以为此气愤。
当然,他也可以主动交换,替孟斯故前往山林,换孟斯故平安回国。
问题在于愿意替孟斯故承担危险的人究竟是谁——严竞?亦或是在n独立国私占严竞身体一整年的k.e?
宋千帆在电话里好半天没听到严竞的声音,叹了口气,“看,我就知道告诉你你会多想。其实他们不一定有别的意思,就算有,你也知道,是有人一直嫉妒你,看你不顺眼,想抓个机会大做文章罢了。”
严竞说:“他们抓住的机会是我的病。”
宋千帆顿时为好友感到无比心酸,为了和平付出那么多的人,因为身体里突然出现的人格而遭受怀疑,连任务都不得不多一重信任考验。
“没关系,你这次顺利回来就能证明你现在只是你,不会为了孟斯故做出格的事儿。毕竟是那个人格喜欢孟斯故,不是你。”宋千帆提醒,“对了,孟斯故那边你别心软啊,你也说过,他当初能被外派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不用太替他担心。”
“知道了。”
“严竞,”宋千帆依然不放心,又在最后多问了一句,“你那天会跟我回国吧?”
严竞看着树下正认真研究老树介绍牌的孟斯故,攥紧了手里许愿的纸条,说:“放心,我有分寸。”
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整个深夜。严竞回想了太久,视频看完后,没再点触的手机屏幕已经自动暗了下去。
借着天空的光亮,他从暗了的屏幕上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脸。
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辨认点——严竞眨眼,屏幕上的人也眨眼;严竞盯着屏幕,屏幕上的人也直直盯着他。
一时间,连严竞自己都有些恍惚不清。
他暂且放下憎厌,想问眼前的人会怎么选,是选择证明自己,还是选择护住孟斯故的命。
不知为何,几乎是下意识的,答案跳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