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严孤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对我母后的那些事,我至今都难以释怀。但我也渐渐明白,我不能一直活在怨恨里。因为那样,我就真的变成了我不愿成为的人。”
他转头看向郑长忆,眼神中充满了真挚:“长忆,圣贤写书时,怎能知尽天下所有苦痛?无论我多么恨父皇,我仍然姓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能做的,就是努力不让自己变成他那副模样。”
郑长忆的瞳孔猛地放大,仿佛被一束光照亮,长久以来困扰他的心结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温柔的力量缓缓解开。
他轻声说道:“长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亲情若是久不得,那便算了,强求反而生恨。”
“我们都是从泥泞中爬出来的人,身上带着伤痕,但也因此更加坚韧。我们的父母或许给不了我们想要的爱,但我们可以给自己。而且……”
严孤山看向郑长忆,郑重地像是要说下什么承诺:“长忆,我会一直……”
郑长忆一直怔怔的听着,此时突然伸出手,捂住了严孤山的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与恳求。
“别说...不要说出来。”郑长忆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仿佛害怕一旦这些承诺说出口,就会变成无形的枷锁,让这份刚刚找到的温暖变得沉重。而且如今的自己,怎么能承受住“永远”的承诺。
他手掌慢慢滑落,转而紧紧抓住严孤山的衣领,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对方的怀里,眼泪已经流干了,此时奔涌而出的兴许是那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
严孤山也不再言语,只是紧紧回抱着郑长忆。
卷二:情由忆生,不忆故无情
第70章 故人相望若为情
郑长忆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柔地牵引,完全沉浸在了严孤山那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之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只剩下两颗心在彼此的陪伴下缓缓跳动。
郑长忆的泪水已经流尽,只剩下偶尔不受控制的抽噎声,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指尖因长时间的紧握而渐渐失去了知觉,最终,他缓缓松开了紧拽着严孤山领口的手,将整张脸深深埋入了严孤山的胸膛。
他感受到脸颊触碰到一种有弹性温度的布料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与安心。在情绪的驱使下,他几乎是本能地轻轻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想要用那柔软的布料来擦拭残留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