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越:“哎哟,大忙人回来了?还记得你扔在棚里的傻儿子么?”
姜竹:“……”
“追风,追风,天天就是追风, 是他要追风还是你要追风?”沈青越抬腿用膝盖撞了下姜竹屁股,“你听听, 追风和我们酱酱是一个品种的骡子吗?”
姜竹笑着回手拽住了沈青越的腿, 往他身前拉了拉。
沈青越小跳了两下撞他身上, 被姜竹抱住。
姜竹:“那你再想个名字?”
沈青越:“不想, 想不出来, 要么让酱酱叫闪电吧, 你不是出门不好意思叫他吗?”
“现在全村都知道他叫酱酱。”姜竹摘了沈青越脸上的口罩亲了两下, “去山上玩吗?”
“我哪知道你和追风有没有空, 现在咱们家追风是老大, 你是老二, 连那几只鸡都要排我前面。”
姜竹:“你是老大, 我排第二,他们不排,都听你的。”
他话锋一转, 幽幽道:“你老在画画,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哎哟?”沈青越捏捏姜竹的脸,“恶人先告状啊,又跟谁学这么撒娇的?那我不画了,捆你身上,让你一天十二个时辰走哪儿都带着我。”
姜竹笑:“还是画吧,眼看就要画完了。”
那可是他们青竹书院第一本书呢,要把青竹书院印上去的!
沈青越:“呵。”
姜竹给他捏捏手腕:“我们是不是该盖书院了?”
“嗯?”
“不是快要画好了吗?都要印出来了,我们书院才只有一个牌子。”姜竹没受过什么画饼诈骗,总觉得书都要印了,书院还没有,像是诈骗。
前几天他还去看了,沈青越随手找块儿木板写的“青竹书院”过了一冬天一春天,都有点儿掉色了。
沈青越故意道:“有牌子还不行吗?”
姜竹:“……”
沈青越笑:“赵先生他们是不是想回山上上课了?”
姜竹:“嗯。”
在村里好是好,遮风避雨,冬天暖和,上下学近也方便,但是太随意了。
谁家有什么事,就会跑到课堂喊人。
有时候是大人要下田,喊孩子中午早点儿回家做饭,不要乱跑。
有时候是要带着孩子去走亲戚,课上到一半,过来找人。
还有家里什么东西找不到了,不知道鸡喂没喂的,弟弟妹妹要找哥哥姐姐的……
总之,什么都能进门打断课堂。
偏偏村民们自己意识不到这是有问题的,小孩儿们也很爱看有人来,只要来个人,就需要花一到两刻的时间重新恢复秩序和气氛。
要是村里有人吵架、来了货郎,哪怕是谁家狗跑了,鸡跑了,那群还没什么定性的小孩儿都忍不住趴到窗边往外看。
尤其是下午上课年纪更小的那一批,管都管不住。
更绝的是赵先生要是吹笛子教孩子们唱歌,窗外、院外,能凑一群大爷大娘来听。
搞得赵先生根本就吹不下去。
天暖和了,他就想领着孩子们回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