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砚手被抓着半晌,对方没松开他,他也不着急,噙着笑等待,在周围忽然冷下来时,鼻腔内闯入一些粉末,粉末不呛人,但想必是遮挡视线的,随后手臂上的人那只手在一人的打击后遽然松开。
第三方的加入让场面变得混乱,林言言站在远处,面容着急地看着季宿白和他身前的那把剑,她大声唤了季宿白一声。
“师尊!”
这声没换来季宿白的侧目,反而是让乔离看了过去,随后上空撒下粉末,粉末消失时,脚边落下一帖符篆,季宿白抓着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乔离要捏诀去追,林言言跑了上来,抓住乔离的手臂,略微惊喜道:“乔姐姐!”
嘴里喊着乔离,眼睛却是看着季宿白。
男人的双眸落在她身上,表情冷淡,对于宁归砚被劫走的结果坦然接受,这样看穿了人的目光让林言言惶恐又惊惧,也略有忐忑。
宁归砚被人带着奔起,等停下步子来,他将拄拐抵在地上,偏头朝带着他离开的人看过去,那姿态真像已经能看见了似的。
对方很快就将他松开,正要说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宁归砚听不见,宁归砚自己个就先开了口。
“看起来,陆公子也不是个普通人啊。”
宁归砚话里笑意叫历青表情愣了一刻,那凝固的神态在下一句话中不断变换。
“不对,我该叫你历青,毕竟陆青这个名字,是我送你的,你有权利是否接受,不过我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可我没想到,魇术消失了,你却没回天一山,而是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历青,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历青站在对面,一句话不说,即便说了,对方也听不见,只是抬起手,将宁归砚的帷帽摘下,然后望进那双灰白狡黠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就像云城的雪,在那始终有些昏暗的城内,被捧起缩在屋檐下很快融化留下洇湿,就是这样的雪,让人觉得心生愉悦,偏偏又在其中掺着冻人的温度。
“你带我回宗门的那次,还是在威山的时候?”
历青听见人问,嗫嚅半天,也只是将帷帽放到宁归砚手上。
宁归砚抓起帽子:“也无关紧要,不过你的好意我承了,但你的大师兄是回不来了,并非我杀了他,你应该清楚,也不是用了什么邪术,我也算半个受害者,毕竟我对这个身份也不是很排斥。”
他将帽子收入储物袋,点出历青的目的。
“不过你救我走,是想从我这儿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支走的原因,想问继业大典的事情?还是问其他的?”
“继业大典虽然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也不是神仙,不能保证我真能跑掉,可如果成功了,他们会追寻我是如何进来的,你想想,当初是谁带我进来,我下山的次数几根手指可以数出来,他们会不会捏造出一个我的接应,来解释他们的疏忽?大长老他们不敢动,而林奇现在估计只想杀了我,剩下的,为了打击天一山,会怎么应和?天一山又怎么应对?如果找不到我,是不是要找一个替罪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