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殷昼的力量太快,他的思维反而跟不上,疼痛也似乎被甩在后头。
在殷昼举起的手都已经放下去之后,华渊才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似乎有所延迟,也许是因为在北地的冰天雪地之中,就连疼痛也显得如此的迟缓。
但即便疼痛没有如期到来,华渊看着自己手腕上炸开的血洞,便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恐怕已经成为半个废人。
一切用手执兵器的修士,手和兵器自然都是最重要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自己的手和自己的本命武器自然不应该有任何损失。
而如今他用来执枪的手,这一条经脉全断,日后那他究竟还有什么作用?
华渊心中溢出屈辱和滔天的愤怒,但他就听得殷昼轻声哂笑了一声,就下意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身体都已经比他反应更快,知道谁才是如今这里的王,他却还在负隅顽抗。
他气急,看向殷昼,殷昼便挑挑眉,神色轻慢。
便是如此怠慢傲慢的样子,华渊却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殷昼见他如此,有些稀罕地笑了一声:“我竟不知,原来你也会害怕。你将我师姐弄到这儿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师姐会害怕?”
他的语调懒散,话音刚落,殷昼便抬了抬手指。
一股无形的力量已经将华渊死死缠住,他根本不可能躲闪。
而在这一刻,华渊已经感觉到有一道致命气刃在殷昼的指尖汇聚,这一道气刃,恐怕一下子下去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一切都让他内心深处无比的惊恐。
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了,他知道如果殷昼要杀自己,自己绝对已经无路可退。
殷昼可不是那个没用的小白脸,他如今已经掌握了他的性命在手,却不着急杀了他,反而和逗弄关在笼子里的蛐蛐一般。
他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将自己当成一个玩物,肆意地践踏侮辱他,而且显然还没玩够。
华渊很想退。
可是他就算拿出自己毕生绝学,努力与这威压对抗,但脚才刚刚往后挪动一步,顿时就又有几朵冰花在他的脚边炸开,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脚筋齐齐被挑断。
他震惊地抬头看着殷昼,却也只看到殷昼略微挑了挑眉。
他道:“我问你的问题你从未回答,如今还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随着他这话音刚落,在华渊脚腕上炸裂的冰花竟然直接顺着他的小腿蜿蜒而上,魔气将他整个人的下半身都紧紧缠绕,随后他感觉自己双膝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跪倒在地。
而他跪倒的方向,面对着的正好是燕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