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伯看向儿子顾满粮,“你快去拿我的药箱,我先跟着满仓去他家瞧瞧文承那孩子现在如何了。”
顾屠子也就是顾满仓,刚想和顾满粮一块去屋里拿药箱,就被顾三伯拉住。
“你干啥去,快和我一块去看文承,药箱让满粮在我们后面拿过去就行了。”
说完,顾三伯也不管顾屠子直接往外走,别看顾三伯年纪大了,但身子骨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硬朗。
顾屠子在后面愣是得加快脚力才能跟上顾三伯的速度。
村里人见顾屠子是真的去请顾三伯,两个人走的很快,而且表情也都有些不太对,就觉得事情恐怕是真的不太好。
“这顾屠子的童生儿子,不会真死了吧。”
“都急成哪样了,估计事挺大。”
“嘿呦唉,那顾童生可是咱们长坪村十多年来唯一的童生,这下没了,可真要心疼死了。”
“你心疼啥?顾家和你家又没亲戚。”
“你懂什么,我家孙子还等着识字呢,要是顾童生过几年不考了,在村里办个学堂也是好事啊。”
说到这,大家伙也是一阵叹息,村里有个读书人不容易,这些年太平盛世的,要是有人能在村里开个学堂,他们家家户户好歹能送孩子去读书。
万一家里孩子争气,脱离泥腿子的身份做了大老爷,那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
等顾三伯赶到顾屠子家的时候,顾文承已经再次昏睡过去,他刚刚醒了一下,但是身体还是太虚弱,没坚持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顾母在一旁着急,但又不敢叫醒儿子。
天知道,她刚刚把饭端进来,就见儿子再次睡着的那一刻都要被吓昏了。
顾满粮后脚就到,顾三伯坐下,儿子顾满粮拿出脉枕放在床前的凳子上,再把顾文承的手腕放在上面。
顾三伯开始给顾文承号脉,周围人大气不敢喘,顾母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片刻后顾三伯收回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烧退了,脉象也平稳了。”
顾母听完顿时脱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捂住心口,满脸的劫后余生。
顾屠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哭出声来。
一边的顾满粮拍了拍顾屠子的肩膀,这些日子为了文承侄子的事,他眼瞧着顾屠子夫妻二人跑前跑后的,几天下来苍老了不少,现在索性把这一关挺过去了。
顾三伯摸着自己的胡子道:“虽然退烧了,但到底是大病了一场,这段时间,要好好养着。”
王翠芝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知道,谢谢三伯。”
…
此时,顾屠子去请顾家三伯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坪村。
顾家宗族的人听说以后都不约而同往顾屠子家的方向走。
等赶到顾屠子家里,众人听完刚刚顾文承退烧了,刚刚醒了一次,皆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