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承心思一动,“大伯有没有想过在族里开个私塾?”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怔,他们都没想过这个事。
随即,顾里正有些为难的道:“可是咱没有夫子啊。”
顾文承笑道:“夫子也可以外聘。如今我考中了进士,自然要拉扯族中一把,家族昌盛的根本就是后继有人,只有顾家族中读书识字的人变多,顾家才有越来越好。”
顾父点头,“是这个理。我年轻事曾经给一个告老还乡的老先生家里盖房子,听说那先生家的族里就有族学。”
顾文承笑道:“这些日子也不乏有人来送礼,我想着,不如把得来的银钱建个私塾,那私塾就建在祠堂旁边,若是还有余下的钱,就再买些地,到时候把地租出去,用赚来的租子和族里卖糖的一成利润,共同作为请夫子到顾家私塾讲学的束脩。当然,各家各户来私塾读书的孩子们需要另外每人每年掏一两银子的入门费,笔墨纸砚也得自家掏钱买。大伯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姜余立马就明白了文承哥的意思,他跟着道:“自从我和文承哥去了外面以后,我就见那些大家族里都有私塾。一个家族只有后辈有人,才能做到长盛不衰,否则只是昙花一现。”
说着姜余叹一口气,“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我在京中事听到个案子,一位在工部任职的五品郎中被一个场贪污案波及,那位工部郎中原本是要即刻被判抄家的,但就是因为和那位大人同宗的一位兄弟在大理寺任职,硬生生保了那工部郎中三天。就在这三天内大理寺找到了一些关键证据,这才保住那位工部郎中。”
众人听着心里一紧,就听姜余继续道:“要说那位工部郎中还真是有点冤,他是主管监察的,结果手底下一个司务官打着他的旗号在外县欺上瞒下,才导致发生贪污案。若不是最后三天大理寺找出证据把那司务抓了,工部郎中说不定真的就被抄家流放了。”
顾母连忙问道:“最后呢,那个郎中大人,官复原职了没有?”
姜余摇头,“没有,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工部郎中监管不到位,最后朝廷把他的官位降了两级后,让他外放做官去了。”
金氏一脸庆幸,“阿弥陀佛,好歹官位没丢,那就比咱们老百姓强。”
顾里正听到姜余和顾文承二人的一番话,脸上出现一阵恍惚。
“是啊,只有咱们顾家后继有人,才能做的真正的崛起。若是家中再多出几个做官的,那在官场上就又照应,家里也能更安稳。”这才是真正的宗族。
…
晚上,姜余趴在宣软的被子上,惬意的道:“还是回家好。”
顾文承笑着:“今天挺机灵的嘛?”
姜余笑着道:“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
两个人笑着滚成一团,顾文承靠坐在架子床的床头,姜余靠在他身上手里捧着府城铺子的账本看的仔细。
顾文承道:“族里卖糖生意做的不错,一年怎么样也能有个将近三百两银子。咱们顾家有二十户,一户光在卖糖上每年也能赚将近十五两,俗话说‘穷人乍富,挺胸凸肚’,咱们得把人引到正途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