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表哥呢,表哥回来了吗?”
春桃摇头,终于喝上了一杯青杏递过来的水。“柳公子一早就出门赴诗会去了,守门的小厮说没看见人回来。”
“这样,你去门口守着。只要表哥一回来,你立刻请他来我的院子。”姜棠隐提着裙子,就往前院走,边走边吩咐。
春桃硬是从姜棠隐平静的神色里看出一种砸场子的气势来,
“表妹!”
姜棠隐脚步一顿,此刻看柳伯生那张死人脸都是满目柔情。
“我刚回府,就撞见春桃——”
“我只问你一句话。”姜棠隐急哄哄走到柳伯生身边,春桃和青杏互相对视一眼,一人一只胳膊将柳伯生身后的素问架走。
“这是发生什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我只问你,查马球会逆党这事,皇上交给了谁?是三皇子吗?”
姜棠隐自然知道柳伯生和鱼夜阑会定期见面,互换消息,小到吃穿用度,大到朝堂动向,今日正是二人会面的日子。
“不是,皇上把这事交给了信王。”
姜棠隐松了一口气,信王好,信王好啊。
“好……表哥,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得知破局之法,姜棠隐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来。
*
书房。
姜玉娇跪在地上倔强地看着姜正则,“父亲知道了是不是?”
“姜三娘子,姜大人此举也是为你好。”
谢晋安放下茶盏,顶着姜玉娇恨意的视线,柔声安慰道:“若能用这法子牵制逆党,套出背后阴谋,姜三娘子功不可没,我必会陈情圣上。”
姜玉娇听完,冷笑一声,她擦干眼泪,她慢慢站起身,“少在这里狗拿耗子假慈悲了,我为什么中药你还不清楚吗?”
“放肆!谁叫你这么和谢世子说话的!”
茶盏被怒极的姜正则扔出去,姜棠隐踏入厅内的脚步一顿。
她目光如霜,扫过谢晋安与父亲姜正则,最后落在姜玉娇颤抖的肩上,于是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谢大人,父亲,好热闹啊。”
“小隐?你来做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回去!”
姜棠隐先是向姜正则行了一礼,而后转向谢晋安,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谢大人,听闻您要退婚,还要送舍妹去寺庙‘静修’?不知这是谢家的意思,还是……三殿下的意思?”
谢晋安终于等来了想见的人,语气轻柔,像是想哄着姜棠隐同他多说几句话,与刚刚呛姜玉娇的语调大相径庭。
“还请慎言,此事乃为朝廷大局,与三殿下无关。”
姜棠隐轻笑一声:“机密?谢大人是指,你想借三妹妹的清白设局,既甩掉婚约,又卖信王一个人情,这个一箭双雕的‘机密’吗?